这种颠覆传统的做法,他平时绝不会答应:“这小子想法一次比一次危险,他眼里未来的医生难道都要先做一堆检查,才能给疾病下结论?”
众人互看了两眼:“这......他似乎就是这么觉得的。”
“胡闹!!!”
“其实显微镜检查也是医生在看在写结果,只是借助一些器械而已。”有人开始打起了圆场,“外科手术也不是光靠手掏,还是要用刀子的。”
“这能一样?刀子会在手术前告诉你这条腿不能截?”瓦特曼越想越不对劲,“得医生指挥器械,而不是器械指挥医生!”
“停停停!!!”马西莫夫打断了他的话,“你老毛病又犯了,怎么又开始唯心论起来了呢?医学是科学,是有一套逻辑关系在其中的,不是医生觉得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就站在医学唯心论向唯物主义激烈转变的拐角,很多人承认唯心论不靠谱,但心里还残留着一些观点。
瓦特曼活了那么大把年纪,在这方面自然会显得比其他人更严重。
“唉......”老头叹了口气,将杯子里的咖啡一口喝尽,忽然问道,“那个,把肿瘤归于细胞疾病的论调过去多少年了?”
马西莫夫想了片刻后说道:“大概也有十几年了吧,其实也就最近才开始得到重视,前几年谁会做病理切片啊。”
“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经过提醒,瓦特曼的思路忽然转了回来:“有魏尔肖的肿瘤细胞病理学,或许这个诊断方法对肿瘤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不过,我不觉得将来的医学会发展到他所说的那种程度。”
雅各布轻叹一声说道:“谁知道呢,可能到时候我们都不在了。”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东西了。”坐在一旁的莫西埃又一次把话题拉了回来,“镜检说完了,得聊聊手术,他的手术到现在都没给我们一份梗概流程,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腹腔手术我懂得不多,就不说话了。”
见瓦特曼没什么兴趣,还是马西莫夫站了出来:“卡维的手术,你放心。我们要做的就是当个马戏团观众,买票进会场看他表演就行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个那么年轻的......可以说就是个孩子,怎么会懂那么多?”
“听他说五六岁就在手术室帮忙了,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唉,对了,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暂定三天后。”
“地点呢?”
“市立总医院,得提前买票入场。”
“怎么跑医院去了?不来这里做么?”
“人家自己的本事,回自己医院做手术赚钱,天经地义。”瓦特曼说道,“而且他的票一点都不便宜,你们在几个月前应该就已经领教过了吧。”
莫西埃想到自己的钱包就心疼:“没想到看个手术都能把自己看穷,不会再花1000克朗吧?”
“这可就难说了,谁知道票子捣鼓几个来回后能值多少钱。不过嘛......”这时马西莫夫笑着看向一旁的瓦特曼,有些骄傲的说道:“嘿嘿,我和院长都有会员,价格打折还不用抢票,安逸啊。”
“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会员是一次性买卖,你一个法国人还是算了吧,别花这冤枉钱了。”
莫西埃有些失落,表面仍有着主任医生的颜面,可心里早就被膀胱癌切除吊足了胃口。现在一听手术剧场竟然还有这种商业模式,卡维又久居维也纳,总让他听着心里痒痒的。
“没关系,等战争结束后卡维就会去巴黎的......”
......
此时的霍夫堡皇宫,弗朗茨也从爱德华的嘴里听到了埃德姆手术的消息,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一半。手术毕竟有风险,卡维技术高超,但谁也说不准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需要我去么?”
“不用了。”爱德华笑着说道,“陛下既要关心前线战事,又要关心民生,还得关心老爷子的身体,实在太累了。”
弗朗茨嘴上说着“谢谢体谅”,心里却满怀牢骚:你知道我忙,知道我关心前线,还不快点帮忙?说累有什么用?
“那等手术结束后,我抽空去看看他。”弗朗茨合上了手里的一份文件,把他交给自己身边的大臣,“你放心,既然卡维来了,手术多半是会顺利的。”
“我懂,手术嘛总是会有风险的,埃德姆先生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弗朗茨拿起桌边的另一份文件,点点头:“那既然事情都办妥了,爱德华先生如果没其他事儿的话就快回去吧。这些天你为了这台手术也是忙前忙后,也该回去休息了。”
见对方下了逐客令,爱德华连忙开口道:“其实......其实我来皇宫是为了另一件事。”
“嗯?什么事?”
爱德华总算聊到了自己的话题:“我此来是想确认卡维医生的巴黎巡回之行的具体日期。”
弗朗茨刚翻开文件,思路在纸面和对方的话语之间打转,一时半会儿没听清:“你刚说什么?巴黎?谁要去巴黎?”
“我意思是之前陛下和我一起讨论的手术巡回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