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起码有五六位主任级外科医师已经熟练掌握了气管切开与穿刺的技巧。
只不过需要直接做切开和穿刺的病人毕竟是少数,加上几乎没有急救系统,所以在大型手术光环的笼罩下,这套实用的急救手段并不算出名。
“竟然可以从这个位置进入......”
“这恐怕就是活用解剖学所带来的医学进步吧。”
法国有着几十年的气管切开历史,也是全欧洲做气管切开最多的国家,当然死亡率一直非常高。绝大多数失败原因都被卡维汇总在了这份不足3页的报告之中,并给出了正确的纠正方案。
“虽说对维也纳外科界来说,这算得上是一套成熟的手术术式。”卡维语气诚恳严谨,“但诸位刚接触,仍然需要大量练习。切勿在不够熟练的情况下直接用于临床,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也请大胆地完成它,即使失败了也不用太自责......”
道理他们都懂,
“维也纳外科界?”
“维也纳的外科医生对气管切开很有研究么?”
“研究不敢当,不过这大半年的气管切开成功率都在70%以上。”卡维停顿片刻,又计算了下几率,“确实是70%以上,如果算上我最开始那次气管切开的话。”
“这......这不可能!”
“据我们所知奥地利外科并没有开展过气管切开手术,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成功率。”
拥有玩具车的孩子并不会妒忌拥有真实汽车的成年人,真正让他们觉得妒忌的,是那些拥有更高级别玩具车的同龄人。那种常年累积而来的优越感被人生生剥夺掉的感觉,非常痛苦。
眼前这些主任医生就处在这一阶段,苦苦经营了数十年的第一外科王冠被卡维无情地拍在了地上,还差点踩上两脚。
“可维也纳的剖宫产手术成功率比气管切开更高。”
“那不一样!
!”
“这里可是现代气管切开手术的发源地,手术发源地的成功率竟然常年低于50%,并且被其他国家轻松超过......”
“别说了,太失败了!”
与维也纳按部就班的发展不同,卡维在巴黎把大半年的成果压缩在了一个月内,密度与打击力度远超前者,自然就会引起这种奇怪的反应。
“这段没什么好多说的,是烧伤急救应对时最常见的第二根管子,人工气管。”卡维快速略过了气管切开,“接下去要说的是尿管。”
“导尿?”
“身体水分不足为什么还要导尿?”
“不是为了导尿,而是监测尿液量。进入的液体量需要与尿量相当,当出现尿量减少的时候,就可以判断人体非常缺水。”
卡维简单提了一句,便把重点引向了外科操作:“导尿是主宫医院莫西埃主任医生的重要检查项目,已经开展了好些年,具体操作流程没什么好多说的。不了解导尿的并不多,时间关系我们就此略过。
因为莫西埃医生现在维也纳生活,如果有需要,可以去主宫医院询问现在的代理泌尿外科主任居永医生。”
说到导尿,这些主任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维也纳的导尿技术如何?”
“确实不如法国,我们甚至没有特定的泌尿外科。”卡维就像哄孩子一样说道,“在这一点上,维也纳需要向巴黎好好学习。”
“外科技术本就如此,大家互相借鉴,互相学习。今天你领先一步,明天我超过一点,这样才会有进步嘛。”
看上去会场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但仍然有两人的脸色不好看。因为刚才那段话在他们眼里更像一种强者对弱者的怜悯,比单纯的落后更让人难以接受。
“只是领先一个导尿技术就以为法奥两国外科技术处于同一水平线,实在引人发笑。”
霍特紧紧捏着羽毛笔杆子,心中不忿:“每个人都安于现状,也不想想莫西埃为什么留在维也纳!他们能做膀胱癌切除么?能给埃德姆先生重建一个新的膀胱么???”
“好了好了,你声音轻点,也少说两句,让他们听到就不好了。”
塞迪约这些天已经被卡维秀得失去了挣扎的动力,很清楚这种麻痹并不全是坏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处理好那些伤员,至少让那些熬过休克的人们能好好活下来。”
严重烧伤会造成全身损伤,只有在经过休克和气道梗阻的考验,才有机会面对烧伤创面。
而这也是今天会议的重点。
“接下去要说的是创面,为了节省时间我把感染也一起讲了。”卡维又看了眼时间,拿出了一叠烧伤照片,“以这位伤员为例,他的左手臂烧伤严重,基本是深二度和三度烧伤,面积占比6%。
在生命体征稳定的前提下,我们做了两次清创处理......这是照片。”
他们对清创早有耳闻,是术前消毒的变种,在手术展示中卡维提及了许多次。但他们没想到清创手法会如此暴力,甚至有些反人类倾向。
“这......卡维医生,这未免太过了吧。”
“如此清洗创面,病人能吃得消么?”
“我觉得比无麻醉下的截肢手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