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提议:“不能再让这些人嚣张下去了,必须给予必要的惩罚才行。皇后的来信说明了她的意愿,我想安德拉希伯爵也会站在我这一边的,是吗?”
马克西米利安看着布达佩斯的街道地图,弯下腰用笔仔细做着标记:“如此安排为的是将奥匈真正意义上合并在一起,而不是你们提倡的简单拼接。就像之前在军政处遇见卡维医生时,他告诉我的那样。
给破损的皮肤做缝合是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愈合,而不是溃烂。为了防止溃烂,需要反复清洗破损的地方,把那些阻碍缝合的脏东西清洗干净。即使这个行为让病人无比疼痛,疼得人痛苦流泪,疼得哇哇乱叫,甚至一度晕厥过去,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他的理论已经在外科上取得了巨大成功,想必在场诸位也已经听说了他的事迹。我想,这运用在治国上也同样有用。就像我当初宽恕了胡亚雷斯一样,最后他成了我的死敌,要不是我放弃了王位回到维也纳,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他的阶下囚了。”
这席话给了弗朗茨莫大的勇气,也说得德阿克和安德拉希毫无脾气。
两人意识到,这些年在伊丽莎白皇后身上的投资很可能化为泡影。在结束这场分歧严重的四人会议后,安德拉希不得不给某位匈牙利女性写上一封带有浓重德阿克风格的信。【4】
这位名叫费伦齐的女性是伊丽莎白身边为数不多的匈牙利人之一。
在进入奥地利皇宫前她只认识在巴伐利亚任教的历史学家迈拉特,在进皇宫后,除了那些匈牙利权贵们,和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匈牙利文老师神学教授霍默基,以及两位女侍官。
一位叫丽莉,另一位就是费伦齐。
和丽莉的率性与开朗性格不同,费伦齐仿佛就像个死板的木头,不与任何人打交道,拒绝和人来往。她的心完全属于她的朋友伊丽莎白,以及两位正在布达佩斯的主人
伊丽莎白自然不会明白里面的勾当。
她绝不会相信,对自己如此忠诚的密友兼“读书员”会是匈牙利自由派的亲信,更不想到她会是安德拉希和德阿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这两位政客十分巧妙地利用了年轻皇后在维也纳宫廷中的孤立地位,以及和持反匈牙利立场的女亲王索菲的分歧,为他们自己的目的服务。
或许对于没多少情报机构的19世纪欧洲,说她是卧底有些偏颇。事实上她确实给布达佩斯带去了海量的皇后消息,也靠着别人听不懂的匈牙利文向皇后交流许多自由主义内容。
不过这种亲密关系在最近半年里似乎有些松动了。
至少这些天里,伊丽莎白并没有听从费伦齐的恳求急着去布达佩斯。就算三天前她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改善,咳嗽和头晕都消失了,也仍然按照卡维的医嘱,留在了苏黎世好好休息。
既然是卡维的要求,苏黎世其他医生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随着斯科达教授的到来,两人更是默契地将伊丽莎白的休息日期延长到了一个月。斯科达显然带着政治任务,夸大皇后的身体情况就是他的目的。卡维的提议则完全出于医学角度,旅游能缓解压力,身体减负后,免疫系统自然会搞定一些小问题。
借着这个理由,卡维也在苏黎世好好待了一阵。
临近圣诞节,他还应邀在苏黎世大学医院开了和巴黎一样的义诊。
这里没有市立总医院的占地面积,也没有主宫医院的人才储备,这里的外科规模要小不止一个档次。但因为离度假区近,为了保障前来度假的贵族们的医疗要求,苏黎世医疗水平不算低。
能在苏黎世大学医院工作的外科医生除了来自苏黎世大学,其余无不出自名牌医学院。但病源一直受到城市人口的限制,所以想让挑剔的卡维走上手术台并不容易。
从到苏黎世的第二天算起,他也就做了两台剖宫产、一台阑尾炎和一台下肢清创。这样的手术量无法满足那些贪婪的外科医生,都不够排队轮半圈的,所以就有了义诊。
义诊从12月20日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1月2日,在两周时间里,手术费全由院方出,同时也得给卡维必要的手术费。
卡维因为有了对东方艺术的“新追求”,收得也算心安理得。
义诊无论身份地位,一律采用“普筛后提交”的方式进行,只要符合卡维要求的病例都会送到他这里进行下一步筛选。当然也会有想要插队的,那卡维就会选择用收费金额来劝退对方。
像眼前这位拄着手杖,头顶高帽的富人已经来了好几位了,结果真正能送上手术费的人却一个都没有。
“你说多少钱?”
“一万法郎。”
“怎么那么贵?”挺着肚子的中年人紧了紧马甲,“这太过分了!!!”
“过分?”卡维满脸狐疑地看着他,帮他算了笔账,“我在维也纳一台手术能轻松赚取2000克朗,以克朗兑换法郎的比例,一台手术一万法郎一点都不贵。你要知道,在维也纳做的手术也都是我亲自挑选的,没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手术。”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脏兮兮的工人就不用付钱?”
“他们没钱,我问他们要钱他们就不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