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
不一会儿,一声洪亮的喊声响彻赛马场:“玛蒂尔德·波拿巴公主殿下驾到!”
乐队刚起了调便被人叫停,47岁的公主款款走进会场,夫人看台马上就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只是这些声音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就被一阵阵窃窃私语和笑声所替代。
玛蒂尔德的穿着还是那么华贵,花团、鸟羽、宝石一样不少。与以往不同是,她并没有带侍女,而是带了一位刚刚20出头的男性伴侣。【2】
这绝对是一张足以称得上帅气的脸孔,轮廓分明,五官精致。浓密的棕褐色波浪长发像是受到浪漫主义风暴洗礼过一般,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那双四处观察的黑色眼睛,像是个受尽爱宠到有些忧郁的兔子,小心翼翼地观望着周围,不敢有任何别的动作。
女性看台上来了男人,还是个那么帅气的男人,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最后也只有梅拉妮敢率先开口:“这位就是您之前提到过的?”
“是啊,叫罗切斯特,24岁。出生在匈牙利,以前去过莫斯科、伦敦、维也纳和米兰。”玛蒂尔德找到了自己的专属座位,拉着罗切斯特的手,笑着说道,“兜兜转转了好些年,终于确定要在巴黎住下了。”
梅拉妮猜到了他的年纪,但还是惊讶于两人之间的年龄差。不过像玛蒂尔德这样情场总是失意的女人,也确实需要年轻帅气的好男人来滋养滋养。
“怎么认识的?”
“一次舞会上,一位比利时女伯爵介绍的。”离第二次失败的婚姻过去没多久,玛蒂尔德脸上竟然出现了久违的笑容,“我看着他还不错,嘴甜心善,自己又实在寂寞,于是就带回家了。”
梅拉妮向来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一来是碍于丈夫的颜面,二来平时管理沙龙也很忙,抽不出时间。
不过她没办法否认这位年轻人的容貌,要是放在她面前,时间久了说不定自己也会动心的。
“怎么样?”玛蒂尔德用扇柄挡住一边的脸,凑过去小声问道。
“不错啊,有他在你也开朗了不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看这天气也是该出来走走,老憋在画室里可不好。”梅拉妮向一旁的阿斯递去了目光,眨眼间葡萄酒和果盘就送到了面前,“既然你来都来了,难得的周末,就好好玩玩。”
玛蒂尔德一生放弃了两次皇室婚礼,一次是拿三皇帝,一次是未来的亚历山大二世。唯一一次婚姻也很快以珠宝商丈夫的花天酒地和暴力而告终,余生中能伴随她的只有绘画和离婚所带来的无尽珠宝。
单是现在脖子上那七股珍珠项链,就足以在赛马场上傲视群雄了。此外还有头上39枚钻石发饰和钻石玫瑰花胸针,每一样都能让阿斯这样的年轻人倾家荡产。【3】
罗切斯特的出现算是弥补了她情感上的缺憾。
不过,罗切斯特自己心情上的缺憾就没那么容易弥补了。
他从始至终都安静地坐在玛蒂尔德身边,手里端着送来的鹅肝酱奶油蛋卷和红酒,吹着春末夏初的凉风,心里一直盘算着这四个月的得失,以及自己一片漆黑的未来。
当然,还有卡士柏托人送来的那封信。【4】
四个月前那场舞会,自己并没有获得比利时女伯爵的欢心,眼看就要被扔回维也纳平民窟等着破产,谁知峰回路转,遇到了玛蒂尔德。
他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匈牙利的祖产算是暂时保住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来自波拿巴公主的调训和卡士柏布置的任务。
调训
罗切斯特一想到这个词,身上某个部位就会因为某种特殊仪器的存在而隐隐作痛。他不知道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恶毒的东西,只知道之后的大半年时间里只要自己没在公主的寝室,就会被要求套上这个玩意儿。【5】
(这里不得不多嘴说一句,因为涉及到真实历史中的女性,如此讨论已故女性并不礼貌。所以在此注明,本章人物的行为和爱好纯属虚构,并非真实存在,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怎么办?真的只能熬到年末等世博会结束?公主能听自己的,拿三能听她的么?要是不听怎么办?
罗切斯特心里苦,但又毫无办法,看着身上昂贵的礼服和饰品,只能心一横照做。他眼前不知怎么出现了某位瑞士公子哥一对三的激烈景象,想到这儿便一口气吞下蛋卷,又把红酒灌进嘴里:为了还债,大不了拼了!!!
他将盘子和杯子递给服务员,轻轻推了推玛蒂尔德的肩膀:“公主殿下,你还没选好赛马么?”
玛蒂尔德本以为他要过去好一段时间才能熟悉这里的大场面,没想到才没过几分钟就适应了,心情大好:“我还在犹豫呢,你呢?”
“我选10号。”
“10?”玛蒂尔德点点头,若有所思,“那我就选01号!来,阿斯,帮我买10号1000法郎,01号1000法郎。”
“好嘞。”
“梅拉妮,你呢?”
“我就随便玩玩.”
梅拉妮笑着看向赛马场的准备区,心中回想起上午找来的情报,正当准备要下注的时候,入口处又传来了嘈杂声。这次夫人们的态度远比刚才猛烈得多,甚至不乏有人失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