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家化学品和染料厂上画了圈:“这几家给我留意一下,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出手。”
古斯塔夫点点头,收好了纸条。
“还有一件事。”卡维问道,“知道诺贝尔工业集团么?”
“当然知道,专门做炸药的。”古斯塔夫无奈道,“他们工厂生产的炸药,单单是今年就已经炸死了上百名瑞士工人,都上报好几回了。”
“他们工厂建在哪儿?”
“在苏黎世的郊外,离市区挺远的。”古斯塔夫不解,以为卡维看中了他们的工厂,“你不会在打他们的主意吧?诺贝尔财大气粗,可不是那些家族小公司能比的。”
“我只是对他们工人的收入感兴趣。”
“啊?”
“你帮忙问问那些制作炸药的工人们每天工作多少时间,每个月能赚多少钱,尤其是那些熟练工。”卡维说道,“对了,还有他们公司的研究员,也了解一下。”
古斯塔夫知道卡维有自己的想法,也没多问,将这些要求都默默记下:“我知道了。”
“这件事不急。”卡维放下茶杯,问道,“轮到你了,有事儿就快说吧,我急着回去。”
古斯塔夫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所以一直把自己的事儿压在后面。本想等卡维快走的时候再提,现在看来倒是没这个必要了:“其实也不算是我自己的事儿,甚至我都不能确定要不要干涉。”
“不要打哑谜,有事就直说。”
“卡维医生,您认识杜南么?亨利·杜南。”
“杜南?”卡维觉得名字有些熟悉,但名号到了嘴边又说不上来,“有点印象,但.”
“毕竟是瑞士人,您不认识也正常。”古斯塔夫介绍道,“他之前写过一本书《索尔费里诺回忆录》,记录的是法奥在意大利索尔费里诺战场上的见闻,您应该有印象。之后他就和几个同僚一起组织建成了伤兵救护国际委员会。”
“哦,是他。”卡维想起来了,“那本书我看过,也很赞同他对伤兵救护的主张。不过他的理想太过遥远,想要实现太难了。”
所谓的“伤兵救护国际委员会”就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前身,杜南是创办人,被后人尊称“红十字会之父”。只不过他的人生并不像听上去的那么辉煌,67年正是转折点。
“你怎么忽然聊到他了?”
古斯塔夫“他在日内瓦有一家信贷公司,不少人在里面投了钱,也包括我家的银行。之前运营得不错,可惜去年在阿尔及利亚的业务遇到了大麻烦,欠了一大笔钱,可能再过段日子,杜南就得宣布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