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前夕!
皇宫,储秀宫,夜!
纪慕青躺在床上,枕头边上,放着景亦给她的手帕,今日,大概洗了无数遍。
侧身盯着那块帕子,嘴角还泛着娇羞的笑。
此时,整个储秀宫的人都已经入睡了,外头也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过了小一会,只见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院子里那扇大红门,将脑袋探进来看了看,提着一盏透着微光的灯笼进来,小心翼翼的走到纪慕青的门外。
“咚咚咚……”
敲门!
纪慕青立即将那块帕子收进被子中,侧身半起,问:“谁?”
“纪小姐,是奴才。”
“什么事?”
“奴才来给您送东西。”
纪慕青懒得起身,可还是忍着冷意下了床,披了件衣裳,将门开了。
不耐烦道:“什么东西?”
小太监朝周围看了几眼,才将袖中的一封信给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一边说:“这是主子遣人送来的,让纪小姐独自去,不要声张。”
纪慕青一脸奇怪的将那封信接过来,打开一看。
须臾之间,又惊又慌。
这封信,竟然是太子景华命人送来的,约她在东宫的侧门相见。
激动的抓着信问那个小太监:“这信,当真是太子送来的?”
“是,主子还说了,让纪小姐赶紧过去。”
“多谢公公,我收拾一番就去。”言语中,倒有些兴奋起来。
小太监伏了伏身:“那奴才先走了,灯笼留在此处,纪小姐过去时可提着。”
“恩。”
等小太监离开后,她关上房门,便激动的开始倒腾起来,化了妆,抹了粉,将萧妃送给她的那支玉簪也戴在了头上,看着镜中粉嫩的自己,才满意的去赴约了。
悄悄离开了储秀宫,提着灯笼,撑着伞,本想快几步,又生怕走的急了,雨水会溅到自己的衣裙上。
而这一路上,她心都是紧的。
莫非,太子今晚就要宠幸自己?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红唇,忍不住耳根子一红,又将自己心心念念的景亦忘到脑后去了。
紧赶慢赶的,眼看着再走一个长廊就可以到东宫了,哪里知道,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嗖声音来。
她脚步一顿,后背都凉了。
这女人再如何的猖狂,终归也是个女人,自然会怕的。
握着伞柄的手也不由抖颤着一紧,停在原地许久,才缓缓转身。
可是——
后面空无一人,就连一丝光线都没有。
纪慕青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松了一口气,刚回过身去,脖子猛然一疼。
还来不及看清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团黑影,就已经头脑发麻,晕了过去。
身子倒在地上,衣裙也都被雨水打湿了。
那盏灯笼在落地的时候,烛火也灭了。
良久——
一束橙红色的光线由远而近,一点点的移到了她的身上。
就在纪慕青的面前,萧妃那张狰狞的脸渐渐被放大,即使是在这深夜的细雨中,她那一身锦绣华服,依旧将她衬得十分高贵。
身旁还跟着两个宫女和三个太监。
桑兰为她撑着伞,盯着地上身子湿透的纪慕青,借着主子的气势哼了一声:“娘娘,这纪家怎么会出这么个没长脑子的人啊?”
萧妃笑了笑,眼里分明带着密谋已久的蓄意,用下颌点了点纪慕青头上那支玉簪。
身旁的一名宫女便蹲下身,将玉簪取了下来,递给了萧妃。
萧妃则拿在手中转了转,缓时,才将玉簪上面的那颗玉珠子给拧了下来,往下一扣,从珠子上的小孔中流出一些蓝色的液体。
桑兰纳闷,问:“娘娘,这东西真的管用吗?”
萧妃:“这麝叶草泡的水,虽然味道很淡,但若几日不离身的戴在头上,就算是具干净的身子,也会出事。”
说白了,就是变相的破/处!
方才那宫女又蹲下身来,将纪慕青的袖子拉上去,给萧妃看。
果然,白皙的手臂上,哪里还有什么朱砂痣啊!
屁都没有!
也就是说,闻了麝叶草的味道,会让人身上的朱砂痣消失。
萧妃很满意,让人将玉簪又插回了纪慕青的头上,冲着身后的三个小太监吩咐:“将人抬过去吧。”
“是!”
三个小太监上来,将纪慕青杠了起来,朝着翰宗院的方向去了……
萧妃擦了擦手,事情办妥了,就等着明天的一场好戏。
索性,便安安心心的回璋郅殿去了。
那晚,细雨也渐渐变成了大雨。
雨点无情的拍打在宫闱的红墙绿瓦上……
震耳欲聋!
翌日一早!
翰宗院的内院里,一扇门被人狠狠踢开。
冲进来好几个太监,将轻纱掩盖的红床围了起来。
听到动静,纪慕青被惊醒了,眼睛无力的睁开,从床上坐了起来,扭了扭疼痛无比的脖子,透着面前的沙帐看清了床边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