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
房明三坐在高堂上,两旁分别是张捕头和文令阳,还有一些小捕快。
玉音则跪在堂下,脸上戴着面纱,目光垂下,安静极了。
根本没有半点胆怵的模样!
砰——
惊堂木一敲。
房明三质问,“玉音,本官问你,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她不答。
房明三等了本会,没有回应,便示意了张捕头一眼。
于是,张捕头便将从长安所带来的证据丢在了玉音面前。
那是一块鲜血密布、狰狞可怖的仿真人皮面具!
众人一眼,胃里泛着恶心。
将那玩意戴在脸上,也是高人啊!
可玉音立连看都不看一眼,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房明三再次质问,“本官在你房间内的浴池中,找到了一种迷惑人心的药物,该药会导致人神志不清、身体无力,而那些死者在死前都曾进过赏月号,你先是让他们进到浴池中,等他们吸入了药物后,你就趁机带上人皮面具,让他们误以为自己见了鬼,第二天,你就潜入他们家中将其杀死,对不对?”
依旧不答!
房明三冷板着严肃的脸,“玉音,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从头到尾,玉音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那样一个跪在地上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和杀人狂魔挂钩?
说出去,没人相信。
但此刻地上那个人皮面具摆放着,事实说明就是她故意吓人,所以,若说凶手就是她,也情有可原,但她闭口不说,死不承认,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下,唯一能指控她的罪名,就是装鬼下人。
顶天了,也就打个十板子!
文令阳作为师爷,手中的笔提了许久,却一个字也没能往纸上写,看着房大人束手无策,他便起身,走到堂中,蹲身将地上的人皮面具捡了起来。
劝说玉音,“玉音姑娘,人若不是你杀的,你大可辩解一番,可你什么都不说,就更指向你就是凶手,到时候会将你收押牢中,何必呢?”
文令阳的声音温柔备至!
玉音这才缓缓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露出精致的面容。
都说长安所的玉音姑娘美若天仙,今日一看,还真是。
两旁的捕快眼睛发直的盯着那张脸,心底却觉得十分可惜。
这姑娘,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来?
惋惜啊!
玉音抿了抿唇,好看的双眸淡淡一挑,启唇,“文师爷,人不是我杀的。”
终于说话了!
“既然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何要装鬼吓人?”
她笑了笑,又不说话了。
众人着急。
文令阳说,“玉音姑娘,事到如今,你再不说实话,后果如何你应该知道。”
“……”
始终不说。
这场审问,僵持不下。
一点线索也没有问出来。
此时门外!
纪云舒和景容在那里站了好一会,里面的情况都收入眼底。
景容用胳膊轻轻撞了撞她,“你觉得,凶手会是她?”
她摇摇头!
“不是她?”
她又摇了摇头!
这可将景容弄糊涂了,眯了下眼,“到底是不是?”
纪云舒面色一沉,看着里面的玉音,然后说,“看她的身形,并不像习武之人,若要将死者扛到树下,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但不管人是不是她杀的,总而言之,她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而那个秘密,必定跟案件有关,又或许,和某人有关,她不过是个帮凶罢了。”
“你的意思,她在包庇凶手?”
“有可能。”
“会是谁?”
“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担下一切,甚至去死的人。”
景容思索片刻,说,“情人?”
纪云舒没有回应。
但她却注意到玉音手腕上的一个玉镯子,那镯子很精美,并不像是一只普通的镯子,而且是一块上等的和田玉,价格非凡、上等物件,更奇怪的是,玉音从头到尾都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着那个镯子,生怕碰坏了。
十分紧张!
按理说,以玉音的收入来看,似乎还买不起那样一个镯子,而纵使宝娘如何疼爱她,也不会舍得给她买那样一个贵重物,如果说是她的客人所赠,她也不会这样小心护着啊。
唯一的解释,那镯子,必定是她一个十分重要的人所赠。
纪云舒心中细细盘算着什么,并没有进去。
过后,房明三下令,将玉音暂且收押到牢中,再做定夺。
又吩咐下去,“带人将长安所封起来,去里面仔细搜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
“是!”
“还有,长安所里的人都要再拷问一遍,看看能不能从她们口中得出什么线索。”
张捕头受命,便带人立刻去了长安所。
此时,已经深夜!
房明三无计可施,坐在高堂上想破了脑袋,叹了好几声气。
当景容与纪云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