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纪云舒收拾东西搬去了竹溪园。
景容也厚脸皮的将自己的东西一打包,跟着搬了过去。
当然,卫奕也跟了去。
简直是举家迁移!
如今,几乎全京城里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纪云舒着手的《临京案》上。
稍微年轻一点的就当是看个热闹,想看看那位纪大人究竟有何等通天的本事,竟然能将十五年前(已经又过去一年了)被烧死的人都通过摸骨画像辨别出来。
而年岁长的,就是真的好奇,毕竟当年御国公府着火一事,轰动了整个京城,如今时隔这么多年,竟然下令翻案,可见其中必定大有文章,故而各个都好奇当时的事情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灾?
反正搬出板凳,摆上瓜子。
等新闻!
而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纪云舒,几乎整天都在放置棺材的堂屋里和书房两点一线。
几乎不出竹溪园。
全心投入到了这桩案子里。
半个月下来,又完成了几幅画像。
只剩下最后7具!
眼看越来越近了……
当然,景容也没有闲着,除了上朝以外,他更是暗中派人去调查当年一事,先是从兵部开始查起,想知道当年下令将御国公府的府兵调走的人是谁?指望能追出那人得的是谁的令?
是御国公的令?
还是别人?
但答案是,那人早已经死了!
线索断掉,无从查起,总之,和当年那天晚上有关的人……都死了。
而当年剩下的御国公府的府兵也都不知其中真相,只知道见到令牌就得尊命,根本没有过问太多。
所以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有御国公府那个唯一的幸存者。
景容查探无果,得空就待在竹溪园。
近日清闲,落得自在,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教卫奕认认字,教教学问什么的。
那小子学得极快!
这一日,趁着纪云舒在书房里专心研究骸骨,他便找来一本书,丢给了卫奕。
“来来来,今日本王教你《孙子兵法》。”
摆正态度,端好姿势。
卫奕愣了愣,将面前的书翻了几下,似乎真的在用心阅读,只是眉心一皱,大概看得不是很明白。
景容笑笑,将书从他手中抽了过来,严肃道:“听好了,这《孙子兵法》里的东西杂得很,东西也多,看得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有本王在,你就只管用心学,本王自会用心教你,不过在学成之前,你得先牢记其中的三十六计,究竟有哪三十六计,你要……”
“我知道。”卫奕抢答。
“你知道?这书看了?”
“刚才看了。”
“刚才才看了多少?”
卫奕温沉的双眸渐渐垂下,眉宇之间透着睿气,他认真道,“第一计是瞒天过海,第二计是围魏救赵,第三计是借刀杀人,第四计是以逸待劳,第五计是趁火打劫,第六计是声东击西,第七计是无中生有,第八计是暗渡陈仓,第九计是隔岸观火,第十计是……第三十六计是走为上。“
噼里啪啦的将三十六计全部讲完。
一字不错。
景容一怔,惊到了,不可置信:“不过才看了几眼,你便全都记下了,卫奕,你可知道,再如何聪明的人,即便云舒,也不如你这般了得。”
他实在没有词更多的词去形容了。
卫奕不在乎他惊讶的神色,而是很认真的回了一句,“不,这世上最聪明的人,是舒儿。”
眼神坚定。
不容反驳。
景容对上他清亮的眸子,心知,这小子若将来再聪明一些,自己都不抵他了。
二人目光一对。
卫奕说,“其实我们很像。”
“像?”
“眼睛,眼睛很像。”
嗯?
景容仔细一看,不得不说,确实如此。
景容心中默默轻语:卫奕,我们当然像啊!你我身体里流着的都是皇家的血。
“你能告诉我,什么是暗渡陈仓吗?”卫奕问。
打断了他的思绪。
“当然。”
景容翻到暗渡陈仓那一节,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面戳了戳,和卫奕解释道,“简单来说,这意思就是指,为了某种目的,而将自己真实的意图隐藏在不令人生疑的行动背后,让人发觉不出。”
“那釜底抽薪呢?”
景容耐心十足,又翻到釜底抽薪那一节,说,“这釜底抽薪的的意思是说,有些事情不能在明面上搞破坏,而是暗地里进行,这其中还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指双方对战时,若有必要,可进行暗中谋划,破坏敌方阵营,抑或是扰乱敌方军心,这是一种谋略,而另外一层,则有贬义的意思,暗指某些人在暗中耍坏,因为被称之为小人。“
解释详细。
他像极了一个教书先生。
卫奕听得很认真,更是频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还有哪点不明白?”
“都明白了。”
“那好,我就在这里坐着,你自己仔细看,有不明白的地方或者不认识的字就随时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