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今晚就得逃出去。”
付俊良心下一喜,脸上却挂着忧心的神色。
“娘亲,孩儿为您备了些银票跟碎银,银票方便携带,又不显眼,您拿着安全些。”
付俊良一股脑将钱都塞给付文莹,叮嘱道。
“娘亲,您要切记财不外露,尤其外头时疫蔓延,人心动荡。”
付文莹捏了捏手中厚厚一沓银票,突然觉得格外有安全感。
付俊良将娘亲欣喜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银票的面额都不小,可能不方便花出去,给娘亲拿这些,是图方便。”
“松柏西街有一家布庄,是记在孩儿名下的,娘亲若将碎银子使完,可到布庄兑换银票。”
付文莹转了转眸子,追问道。
“那要是银票跟银子都用完了,能不能问布庄的人要钱?”
付俊良被问得愣了愣。
“娘亲,我给您的这些钱,都够寻常人家用上一辈子了。”
付文莹抿了抿唇,神情有些不满。
“我怎么能跟寻常人家一样?”
她语气急促,加重语气。
“我在公主府过的是养尊处优的日子,怎么能跟寻常人家一样呢?”
“不会将来还要我去浆洗缝补,养活我自己吧?”
付俊良神色无奈。
“何至于到那步田地?”
“娘亲,我给你留的这些钱,即便不够您安享富贵,也够您无忧无虑过完此生。”
“只要您别大手大脚,不铺张浪费,便是买几个下人来伺候自己,都绰绰有余。”
见付文莹一副要反驳的神情,他又赶紧道。
“况且,孩儿将来一定会去找您的。”
“等继承了公主府,等许颖微倒台,孩儿就风风光光将您接回来。”
听完付俊良说的话,付文莹反抗的情绪没有那么激烈了。
可她仍是忧心忡忡,惶惶不安。
“万一我遭遇意外,被抢劫、被偷盗,该怎么办?”
“俊良,你总得告诉我,该去哪里才可以与你联络,布庄能不能递消息?”
付俊良沉吟片刻。
“布庄的掌柜是我安排的人,娘亲若想与我联络,可以通过他。”
“但您不能直接从布庄拿钱,万一许颖微要查那边的账,很容易追查到您。”
付文莹纠结。
“那我若是需要钱,可不可以通过布庄的掌柜联络你?”
付俊良眉间微蹙,他不理解,为何娘亲对钱财这样执着。
真的会有那么大的需求吗?他准备的数,是绝对足够的。
虽然难以理解,但付俊良不想再同娘亲纠结。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将娘亲送走。
越耽搁下去,被发现的风险就更大。
是以,付俊良妥协了。
“娘亲有任何需求,都可以通过掌柜给我写信,只要我看到,一定尽力满足。”
得到付俊良的承诺,付文莹终于心满意足。
她笑了笑,正打算再说什么,陡然间,不远处传来福安学布谷鸟叫的声音。
两人下意识浑身一震,旋即抬起眼,不约而同从对方眼底看见了惊惧跟不安。
付俊良吓得心快跳到嗓子眼。
“娘亲,您赶紧走吧,人追过来就麻烦了。”
付文莹心跳加速,不用付俊良说她也明白。
她将钱都揣进怀里,随后蹲下身开始琢磨狗洞。
“俊良,你赶紧帮忙把这些杂草给扒开。”
狗洞边缘有杂草遮挡,不方便她钻出去。
付俊良闻言,也跟着蹲下身,学着付文莹的动作,急匆匆扒开杂乱无章的野草。
夜间的露珠都附着在野草上,摸起来湿漉漉、黏腻腻的。
付俊良想起这原先是一个狗洞,不知周围会不会有狗屎。
他忍着恶心,憋气开始拔掉杂草。
付文莹见状,忙制止他的行为。
“俊良,不要拔掉,把它们往两边压就行了。”
“你把它们拔干净了,露出狗洞,万一有人追出去,把我抓回来怎么办?”
这时候付文莹的脑子倒灵光起来了。
付俊良觉得有道理,于是停止了动作。
他协助付文莹,将狗洞口的杂草往两边压,露出狗洞完整的面目。
付文莹趴在地上,神情为难。
“这也太小了吧?”
福安的布谷鸟叫越来越急促。
付俊良唇线紧绷,明白是巡逻队伍越来越靠近了。
他压低声音,焦急地催促道。
“娘亲,您赶紧出去吧,人快过来了。”
付文莹当即不再犹豫,立刻往洞口钻。
结果她被卡在了狗洞里。
任凭她使劲,浑身解数都没办法出去。
付文莹面颊泛红,一方面是急的,一方面是疼的。
这狗洞也太小了,她感觉自己的臀部已经被磨破。
“俊良,你赶紧帮帮我,我出不去,你推一推。”
付俊良赶紧为其助力。
他不解地皱着眉。
“怎么会出不去呢?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