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乐居当夜就喊了郎中来。
不过还好,付如烟养得好,身体也还不错,很快就退烧了。
翌日中午,许颖微陪女儿午睡,外边忽然传来李嬷嬷的声音,她皱眉起身,见女儿睡得好好的,她轻轻呼唤道:“梅兰?出什么事了。”
梅兰小步跑来:“殿下,驸马来了,要见您,被李嬷嬷拦在门口,正发火呢。”
许颖微眉头微耸,他来做什么?
在梅兰的服侍下,她起身穿衣,另外把青竹叫去,让她把付丰泽请到前堂。
“李嬷嬷,我有要紧事,耽搁了,你吃罪得起吗?”付丰泽连连训斥,李嬷嬷脸色不变。
任何人都不能打搅两位殿下午休,付丰泽他更不配!
“驸马,殿下跟小郡主正在休息,您可以安静些吗?”
李嬷嬷一点儿脸都不给他。
许颖微身边的一个下人而已,她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这偌大的府邸,到底谁是主人,是他付丰泽,还是她许颖微!!!
付丰泽脸颊抽搐着,他抬起手,指着李嬷嬷的脸,凶狠道:“你给我住口,来人,给我掌嘴!”
嘉乐居里自然没人听他的,付丰泽干瞪眼。
直到许颖微换好衣服出来。
付丰泽正想告李嬷嬷一状,就听见许颖微道:“夫君怎么想起来,来我这嘉乐居耍威风了?”
许颖微脸上挂着淡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李嬷嬷微微福身:“殿下,驸马非要吵,老奴便劝了几句,谁知驸马就火了,都是老奴的错。”
李嬷嬷不愧是阴阳的一把好手,错是付丰泽犯的,后果却由李嬷嬷承担。说到哪儿去,也都是付丰泽没脸。
付丰泽听懂了,脸色十分难看。
许颖微摆摆手,示意李嬷嬷退下,她坐下来,对着付丰泽道:“驸马,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不会只是来训斥我身边的下人吧。”
许颖微很清楚付丰泽这人的德性。
他拉得下脸来寻,必定是为了钱财。
付丰泽不知他的念头早已被许颖微猜出,还在挤笑脸:“颖微,中午睡得好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倏地,许颖微脸庞上积攒了些许笑意。
付丰泽瞧见,心里大喜,要是许颖微被他哄高兴了,他想要的,不是更容易达成了吗?
他激动几分,忙道:“睡得好就好。”
许颖微还未回答,他就自己先说出来了,可见心情迫切。
青竹给许颖微端了杯茶水来,许颖微低头,抿了抿。
青竹绕到后头,给许颖微捏肩捶背,帮她松泛睡得僵硬的身子骨。
许颖微端的是一派闲适,舒舒服服,付丰泽坐不住了,身子几度在凳子上磨蹭。
许颖微抬头:“夫君还有事?”
言下之意:没事儿赶紧走,别打扰我。
付丰泽抿抿唇,装作没听懂。
目的未达成,他不愿罢手离去。
“颖微,你这是哪儿的话,我是你夫君,是你的驸马,还不能来瞧瞧你了?”
许颖微在心里呵笑。
来瞧她?
“多谢夫君。”
端详着许颖微笑容浅浅的脸,付丰泽握紧拳,“颖微,其实我来,确有要事相商。”
许颖微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她放下来,抬头觑他:“夫君请讲。”
付丰泽看许颖微今日心情好,想着他所求一定能成,便含笑道:“近日我在朝中举步维艰,我到底是长公主的夫君,还在礼部身兼要职,他们这般,不是打长公主你跟陛下的脸吗?”
“你想如何?”
付丰泽很高兴,他起身坐到许颖微身侧,还试图来拉她的手,被躲开也不恼,“颖微,你我夫妻,本为一体,我不好过,你在外头也没面子,所以——”
到这里,付丰泽的来意已经很明白了,许颖微轻笑一声,打断他。
付丰泽一愣。
“驸马,你的心思,我已明了。”
平白无故,让她折损钱财,助他扶摇直上?
好算计,当真是好算计。
见许微颖这番回答,付丰泽心满意足,不用他说出来就领会了,长公主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可是——驸马,你莫不是忘了。”许颖微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你之前就警告过我,要我安分守己,莫要掺和朝堂之事,我帮你上下打点,你恼了我好久,我可不敢擅自出手。”
付丰泽:??
不对啊,许颖微的表现怎么跟他想得不太一样?
她难道不应该为自己能帮到他而心中欢喜吗?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付丰泽越是傻眼,许颖微就越高兴。
“驸马,你之前还跟我说,朝堂官员最是痛恨裙带关系,你在朝中为官,宁愿行走艰难,也不要我去打点,你都忘了吗?”
付丰泽扯扯嘴角,以喝茶缓解尴尬。
话他的确说过,还不止一次。
那时他心高气傲,虽为驸马,却任要职,不少官员都嫉恨他。
也有官员在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