囿郁性人格:经常表现出悲观至少是怀疑性的生活态度,从不在任何场合谈论自己,周围的人也很少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
与抑郁不同的是,带囿郁性人格的都会主动给自己包围出一个情感茧包,他们会透过茧包观察世界的情绪,而自己的感情从不外露。
水耗子绿毛知道表现的时刻到了,顺着被水浸湿的树干爬到中间一根虬结的枝桠上,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朝来自几个方向注视看了一眼,翘着光秃秃的尾巴说道:
“你们还真别说,这回去南衍还真是去对了,那边暖和的哟,物价又便宜,鸡枞才一百一斤随便吃!”
“如果你下一句还不进入正题,”红白相间的丽纹蛇雭从树顶缠绕而下,“我保证一口吞掉你!”
“别别,”耗子绿毛向后缩,“我说正事还不行嘛。”
“赵舒庭,”绿毛清了清鼠音,“也就是我们即将面对的目标,在他三岁那年因父亲出轨导致其父母夫妻双方感情破裂而离婚,之后一直和母亲生活在南衍市下的红旗镇。”
“多说一句,”老鼠缕了下胡须,“红旗镇曾经有一家名叫红旗无缝钢管的国营厂子,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属于铁饭碗类型,要是能在厂子里上班是几乎全市人都羡慕的工作。”
“目标的父亲曾经就是这座厂子里的一名普通切割工,婚后不久被第三者插足,拖了两年后目标的父母决定离婚。”
“而这个厂子,”水耗子摇了摇老鼠头,“还没等到千禧年因为经营不善加上集体改制导致在厂的近万名职工全部下岗,目标的父亲也就是那时被插足的小三抛弃,搬到乡下几年后郁郁寡欢淹死在水塘里。”
鳄鱼姜芋露着干燥板结的背脊问道,“自杀吗?”
绿毛耗子又摆了摆脑袋,“不知,不过我猜测大概率是。”
“这么说的话,”树干上的老头知了振了振蜩翼说道,“目标可能有家族遗传史,光这一点对我们有益。”
“目标从三岁开始和母亲一起生活,”绿毛继续说道,“物质生活非常匮乏,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目标在上小学时穿的内裤是由幼儿园时穿的两条拼接而成。”
“这么隐私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丽纹蛇雭吊在半空问道。
“因为那个镇子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小,”老鼠昂了昂脑袋,“很多人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同一个学校,就算不在一个班级,上学放学时也会碰在一起,还有钢管厂的老小区,不是同楼的邻居也是相邻楼栋。”
“以你的形容,”对于国营老厂,短尾鹲变熊大叔有切身的体会,“和我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几乎一模一样,确实对小孩子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甚至在家属区住的任何一个家庭来说也是如此。”
“离异,单亲,生活拮据,”水鼩鼱接着说道,“目标在幼年时期几乎显露出所有父亲缺席成长的特征。”
“内心缺乏安全感、身体素质低下,性格缺陷,还有一点,”说着视线划过其它几只动物,“性别意识模糊。”
“小学时离家近又有妈妈的庇护还只是隐藏着显露,”绿毛呼了口气说道,“初中开始住校后,目标遭遇了你们所能想到和想象不到的软暴力。”
“初中就开始住校了吗?”雭随口问道。
绿毛解释道,“因为他目标的妈妈晚上找了一家夜宵店做兼职,要打工到很晚根本无法照顾孩子,觉得放在学校里还要放心一点,没想到适得其反。”
“怎么说?”鸟大叔扇了扇洁白的翅膀问道。
“十三、四岁的小孩,”水老鼠双爪抠进腐朽的树干内,“是想象不到的恶毒,一个寝室得会联手欺负目标,平日里的劳动就不说了,你们觉得把装满一晚上尿的水瓶每天都要清洗干净怎么样?稍微慢一点的话,直接往床上倒。”
没有人回答,看着像都在思考,连树干上的知了都停下任何动作。
“初中三年目标就是这么艰难熬过来的,”绿毛老鼠说道,“据我了解,有几次目标有轻生的言词和举动,支撑下去的,我认为最主要的还是为他含辛茹苦的母亲。”
“后来到高中,”绿毛接着叙述道,“尽管是同一所学校,不过毕竟会淘汰一批人,幸运的是和目标住了三年的五个室友都选择到沿海打工。”
“目标得以暂时摆脱初中时的霸凌,”绿毛声音反而沉重下去,“却有另外一重更大的打击等着他。”
“是什么?”雭的蛇身又朝水老鼠下降几分。
“谣传目标是人妖,”绿毛无语地说道,“起因是目标从来不在学校里洗澡,哪怕是三伏天也只有周末回家洗,你们知道天气热的时候恨不得一天冲三遍凉,更别说是在平均夏天有接近38度的南衍市。”
“这样的谣言对一个处于青春期的男生我觉得可以说是毁灭性的,”绿毛用爪子扣下来一块树皮,“不过好在目标的天使出现了。”
“我猜……”鳄鱼姜芋停了停说道,“很大可能不会是同龄人,从众效应。”
“是目标的英语老师,”绿毛水耗子瞟了一眼头顶上的蛇头,“三十二岁女性,省师大毕业后分到镇中学任教,据目标那些所谓同窗描述,属于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