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坐在对面的耿鬼歪着头盯着姜黄。
姜黄没有回答,拈起萝卜缨子咬下一截,“嘎吱嘎吱”清脆可口。
“东西在你这儿吗?”姜黄又刨了一口饭,用筷子头蘸着剩余的汤,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简笔画“枪”的形状。
耿鬼眼睛眯了起来,同样没有回答,站起身往厨房走去,过了几分钟,端了一大盘煮得烂熟的羊肉以及一只小碗。
小碗里是本地人很难吃得惯的韭菜花,散发着一股淡淡清香又冲鼻的气味。
盘子里的羊肉看上去至少四五斤,煮熟后的四五斤,引得众多食客侧目,不过衬上大厨的吨位,又好像再正常不过。
耿鬼把一盘子肉山往姜黄面前桌子上一放,从腰间抽出一把套着刀鞘的匕首,抽出来后闪着寒光,锋利无比。
放定后一手抓肉,一手切割,一块足有三四两的肉坨被切了下来,蘸着翠绿的韭菜花酱塞进嘴里。
姜黄只是瞟了一眼泛着油光的匕首,继续呷着半碗干饭,偶尔嚼一口泡菜,陆续吃完后,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而对面的耿鬼还在专心对付盘子里的羊肉,半肥半瘦,是上好的打棒肉。
姜黄也不着急,旁边有扇窗户,推开一条小缝后点燃一根烟,在烟雾缭绕间时不时望一眼对面莽汉。
差不多半小时过去,莽汉并没有因为对面偶尔注视的目光加快手里动作,仿佛面前的肉更值得被慎重对待,不急不慌,切一刀肉蘸一口韭菜花,慢慢咀嚼,感受着肉里纤维和汁水在口腔里回荡。
直到最后一口肉配碗底的酱,二者相搭配,完美同时填入嘴中,盘子里只剩下一层淡淡的清汤。
耿鬼擦了擦嘴,还有些意犹未尽,下一秒把匕首插在桌板上,刀柄兀自颤动。
姜芋一根烟早抽完,等着对方先开口,桌子上用油脂画的“枪”还清晰可辨。
“你是谁?”耿鬼又一次开口问道。
这一次姜黄把黑色的证件掏出,不张扬情况下翻开随即又收了起来。
耿鬼收录眼中,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是说,你是谁?”
姜黄明白问题的指向,开口说道,“他是我小组里的人。”
耿鬼声音依旧没有起伏,“没想到他是官家的。”
“到我了,”姜黄从随身包里摸出磨边的笔记本,同样有条不紊打开,翻到记录胡前第二部手机一页,问道,“你又是谁?”
耿鬼盯着姜黄手里动作,简单开口说道,“他是我的雇主,我替他办件事。”
“杀人?”姜黄扭开同样有点老掉牙的笔帽,边说边随手写下两个字。
耿鬼没承认也没否认。
“杀谁?”姜黄追问道。
莽汉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沉默,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好吧,”姜黄抬起头,“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约定,把东西给我,你去做他交给你的事,有没有其实对你都是一样。”
“什么东西?”耿鬼眼皮都没眨一下。
姜黄眉头皱了一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么说吧,你把东西给我,你要去做什么我不管,但如果犯了法我也会来抓你。”
“嗯哼,”耿鬼不置可否。
见对面无所谓的态度,姜黄接着说道,“东西不给我,我会盯着你,你最好开车要系好安全带,骑车忘了头盔。”
“你在威胁我?”耿鬼忽然往前凑了凑,对比绝对实力,二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
“我不需要用,”姜黄反而把视线迎了上去,伸出手指敲了敲画画的位置,“我需要的是稳,不可能让这玩意留在外边,你配合我,你可以把我当成刚刚走进店子前。”
“我没你想要的东西,”耿鬼重复道,“想找丢失的东西应该去找掉了东西的,而不是随便拉一个人张嘴就要。”
“既然如此,”姜黄靠向椅背,“那我接下来什么都不做,专门盯着你,如果你把它理解成威胁,可以试一试。”
“呵!”耿鬼嘴角翘起,“你该走了,剩下的肉要不要给你打包?”
姜黄注视对面两秒,点了点头,“打包!”
随后老捷达开往下山的路上,副驾放着打包盒,羊肉80块一斤,和菜市场的鲜肉比贵了不止一倍。
随后在手机上按了一串号码,等接通后要求道,“帮我找一个人所有的资料,所有,尽快!”
挂了电话后又打出去另外一通,“刚给你发了张照片,不管用什么方法,这段时间给我盯紧他,他在做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老捷达行驶在荒凉的沿山小径上,掉光叶子的树子和枯黄倒伏的野草从后视镜内掠过,等到再一次看见农家乐的指示牌,拐上开阔笔直的大道,一脚油门提速上去……
两个电话号码,被另一端屏幕后的眼睛飞快记录下来。
姜芋揣着手机往天台上走去,边走边点开贴吧a,换了一个热度有余的“过山车公园”吧,匿名开了个帖子,同时设置浏览权限。
“找两个供应商的信息,”姜芋走上天台打字,“看看有没有实力。”
过了几分钟,绿毛循着足迹跟帖,“联系方式。”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