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黄敲响色老头董事长的办公室大门,隔了几秒才听见开锁的声音。
董事长的表情阴郁得能滴下水,手上握着的手机有一条刚刚阅读的信息。
“对不起,”老头直接下了逐客令,“不管你是谁,如果是来问昨晚的事,我无可奉告。”
“不是,”姜黄直截了当,“我想问问最近三个月的事。”
“还是和死的那位有关?”老头再一次拒绝道,“昨天已经和他解除了劳动关系,对于已经不是公司员工,依旧无可奉告。”
姜黄眯起了眼睛,“你所谓的解除劳动关系并不合法。”
“没关系,需要的话,”老头站在门边,送客的态度显而易见,“你可以通过我的助手联系到公司的律师团队。”
“好吧,”姜黄见对方态度坚决,只有退出门外,红木材质的木门随即关闭。
与此同时,一个即时消息发送到每一个正在工位上盯着屏幕的员工电脑前:
“即刻起,所有公司人员一律不得谈论昨日发生事件,如遇询问请联系集团法务部,由法务部同事统一对外答复,任何人对自己言论负责,如对公司名誉造成负面影响或损失,公司将对其保留追究责任权利。”
同时还有补充,“人事经理XXX今日起休假,重新到岗时间待定,相关工作交由XXX负责。”
一时间整个工位区所有人噤若寒蝉,望向从董事长办公室走出来,看上去有些其貌不扬的中老年人,全都纷纷低下头,装作埋头工作的样子。
姜黄反而站定四处张望,很明显在“策划部”位置上缺了一个人头,而桌面上杂乱散着个人物品,走近两步,只见工位铭牌上写着“高级策划赵舒庭”几个字。
雭背对着董事长办公室方向,依然能听到踩在地毯上轻微的响动,回头看,是一张看上去有些呆板不苟言笑的脸。
“曾琴是吧?”姜黄站在雭背后,“方便的话,有些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
雭干脆直接板正电脑屏幕,让身后的人仔细看见刚刚发来消息的内容,用着和色老头几乎一致的语气,“不是太方便。”
姜黄的脸也有些阴冷下来,当然也不会去找什么所谓的法务部门,转身朝微澜大门走去。
路过人事部,刚刚欲盖弥彰的人事经理泛着发红双眼刚打开门,见到盘问过自己的警官愈加愤恨。
坐上电梯降到楼宇底层,透过微微茶色的落地窗,一早布置的警戒带已经撤去,大厅里的小警察不见踪影,包括刚刚在上楼前聊了一会儿的保安队长也不见身影。
跟着旋转门走出高档写字楼,正要朝不远处停车场的老捷达走去,一抬头发现对面街上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原地停留了两秒钟后,转身朝人行横道走去。
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咖啡厅内顾客很少,只上了两三个桌子。
一走进店内,姜黄绕着店里的通道走了一圈,时不时抬头望向天花板,确定了数个摄像头的角度。
一名服务员觉得客人有些奇怪走了过来,姜黄再一次表明身份,要求查一下监控视频。
然而就在此时,雭推开咖啡馆带有铃铛的大门,清脆的“叮叮”声吸引姜黄的注意。
雭望向老刑警,眼里带着示意,随即又离开,意图表现得比较明显。
姜黄立即跟了出去,一个妙龄女郎,一个朴素大爷,一前一后顺着CBD繁华公路旁的人行横道不紧不慢走着,直到街道尽头出现一个私密茶舍。
雭走进去后和一旁接待说了声什么,等姜黄走进后,直接被领到一个幽静雅致的包厢。
“你好,我叫曾琴,微澜的策划,和赵舒庭是同事和朋友关系,”雭开口说道。
“姜黄,”重案六组组长简明扼要,“赵舒庭为什么要自杀?”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从一张无可挑剔精致的脸上无比认真说道。
姜黄皱了下眉,“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和警擦有真假话之分?我听真话,没必要浪费时间。”
“为情,”雭毫无委婉。
姜黄凝视了雭一眼,“你说的‘情’是指你?”
“是,”雭依旧非常简明,“和我日久生情,赵舒庭有女友,为了我分手,本来我对他一开始有好感,但我反感他的薄情,没有答应他。”
“这么简单?”姜黄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十五六岁的年龄这么说我还信一些。”
“你要听的真话,”雭依旧冷颜,“说了你又不信。”
“假话是什么?”姜黄换了说辞问道。
“假话?”雭掏出一盒女士烟,抽出一根点着,在缭绕的烟雾中平添了一分妖娆,“假话你也听?”
“说说看,”姜黄望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ESSE,空气中多了一丝淡淡的十月间桂花的香气,“不介意我也抽一根?”
雭把眼前白色包装的香烟盒推了过去,姜黄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盒经典软云。
“穷,”雭依旧简言说道,“微澜这份工作可能是他这辈子上班的天花板,却为了点蝇头小利断送前程,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蠢人会这么做,直到发现人的欲望可以是无止境的。”
“死者手机上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