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顺门口,林启明看着历经了四十年风霜的招牌,能从中感受到一种独特的底蕴,提到涮羊肉,北平人想到的没有其他的,只有东来顺。
可是谁能知道东来顺的创始人丁德山最开始是在东安市场摆摊叫卖清真小吃豆汁、扒糕发的家呢,1955年公私合营之后,由于统一采购的羊肉质量下降,食客们纷纷觉得东来顺涮羊肉不如以前好吃了,甚至还引发了一场“社会主义羊肉不如资本主义羊肉好吃”的大争论,甚至让中央都不得不派工作组下来调查。
“哥哥,快进来,里面好暖和。”林繁星隔着门帘朝着外边傻愣着的林启明喊道,哥哥也真是的,吃饭都不积极,脑子一定有问题。
“别催,来了来了。”林启明赶紧走了进去,进去之后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每一处吃饭的餐桌前面都摆放着一个铜火锅,火炭加持下,汤底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涮起的羊肉更是芳香四溢。
“同志,一份羊尾巴油,五份上脑,五份羊羔肉,三份黄瓜条,先这样吧,对了,来份糖蒜。”
“稍等,马上来。”一听这位点的,服务员就知道是个会吃的,连忙去后厨通知准备。
柜台旁边就是调料区,来上一勺最爱的芝麻酱,几人朝着空位走去。
“几位同志,这是您点的东西。”一个服务员端着铜火锅,一个端着托盘,里面放的是林启明点的菜,“您吃着,有问题随时招呼。”
“好的,麻烦,你们了。”
“您客气了。”
转身林繁星端着一旁羊羔肉就准备下去,林启明赶忙拦了下来,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端着羊尾巴油倒了进去,“吃这个铜火锅,得先下这个,润润过,你看中间这个炉膛,要是放羊肉,它肯定会粘上,但是这个羊油,你看~”
林启明夹起羊油放在炉膛上,然后滑了下去,林繁星被唬得一愣一愣,把朱琳琳逗得只乐,瞥了他一眼,端起一盘上脑倒了进去,朱强作为卡车时机,收入还是蛮可观的,所以也没少带一家人光顾北平餐馆,所以对于东来顺的吃法也是成竹在胸。
竖起一盘上脑,林启明盯着看了一会,也是不得不感叹,这个时候大师傅的手艺,切的羊肉细致均与,厚薄如一,且能到的竖盘不到的水平。
羊肉熟的很快,林启明快速把肉夹进了朱琳琳和林繁星的碗里,然后自己来上一筷子,沾满芝麻酱,一口下去,尽是满足。
“哥哥,好吃。”咀嚼咽下羊肉的林繁星,此时眼睛中似乎真的冒出来星星,又一个被东来顺这份的饕餮出现了。
“好吃那就多吃点。”林启明伸手把她嘴角的芝麻酱抹掉,笑着说道,“琳琳,你怎么不下筷子,怎么怀疑我的实力吗?放心,就算你吃个百八十斤,我也付得起账。”
“死相。”朱琳琳妩媚的瞪了他一眼,给林启明夹了一筷子,自己才吃了起来。
就在三人大快朵颐的时候,警察局里的郑朝阳拿着扫帚无奈的望望天,唉,不是,郝平川找回来了,我的摊儿也给我撤了,我是怎么个情况?
你们是给我恢复名誉,还是把我关起来,给个痛快话啊!这把人吊着不上不下的,怪叫人难受的。
“朝阳。”姜处熟悉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郑朝阳一激灵急忙拿起扫帚开始挥舞,打扫的那叫一个细致。
“唉,朝阳,正找你呢,扫地呢?”姜处,侯处两人一身便装的走到郑朝阳面前,可惜郑朝阳一声不吭,埋头苦干,“别扫了,我有个事和你说。”
“正经事!”郑朝阳不为所动,拨拉这地上的树叶,尘土朝着姜处的那锃光瓦亮的大皮鞋就过去了。
逼得姜处连忙后退了两步,看着郑朝阳赌气的模样,在想想最近越调查越晴朗的局势证明他的无辜,所以他忍住了脾气,“上次说的那个左书,我可找着了。”
“这几天,老姜到琉璃厂,挨家挨户的摸,都快魔怔了。”侯处在旁边解释着,电车厂被烧案子破了,郝平川被解救了,那现在就剩下了个兰格格的案子,警察局全力调查这个绑匪留下的左书纸条。
其实这也是一个疏忽,电车厂被烧那天晚上,白玉兰给王一本作证,但是无论是林启明还是多门都忘记说当初兰格格绑架案里也是这个两个人互相作证摆脱的嫌疑。
郑朝阳不为所动,兰格格的案子关我屁事,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你们不知道吗?
“我说,别扫了。”姜处长一把夺过扫帚,我是不是给你脸上,调查你那是组织上对你的重视,闹什么情绪,“咱们一块儿去一趟。”
“抓紧啊!”
琉璃厂御宝斋,姜处长带头走了进去,“哟,老板,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啊!”
“哎呦,姜先生,您又来了。”打扫着柜台上灰尘的老板赶紧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拱手回复。
“哦,是,带了个朋友过来,你上次给我看的雪山先生的左书,在那处给我们瞧瞧。”姜处长也不耽误功夫,直奔主题。
“好,几位稍等一下。”老板看着几次三番来看东西的顾客也很是高兴,转头就去后面抱了几个卷轴出来,盛世黄金,乱世古董,这年头做笔买卖不容易啊。
“几位,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