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门前,林启明诧异的看着身旁的妹子—米好雨,没想到这么娇小的身躯,能发出那么大的吼声。
感受着众人诧异的目光,米好雨脸色有点羞红,但还是马上镇定了下来。
“工友们,都让让,让一让。”
带着陈市长和林启明走到最前方,米好雨介绍道,“诸位工友,这位是陈市长,这位是林启明秘书长,也是警察局的副局长,这两位是上海的大领导了。”
此时的陈市长也安抚好了荣毅仁,转身说道:“工人兄弟们,有什么事呢,你们对我讲,我来解决!”
“我们要共产这些资本家!”
“哎呀!”陈市长高抬双手,制止了喊声,“这位同志将了我一军啊,竟然抬出了共产两个字,那我问你一下哦。
共产党说,无产阶级是最先进的阶级,那我们的先进性体现在哪呢?就是打砸抢吗?”
“不,不,不是!”
底下的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陈市长乘胜追击,
“我在问大家一个问题,假如说,你家里有一只下蛋的母鸡,你是想每天吃一个鸡蛋,还是想把鸡杀掉,吃肉呢?”
“当然是吃鸡蛋了!”
“对了,这个问题是四月份胡服同志在天津提出了的,我们的工厂就好比一个会下蛋的母鸡,
你今天把鸡杀掉,每天还能吃到鸡蛋吗?”
工人沉默了,纷纷摇了摇头,陈市长也是欣慰,
“所以呢,我们不能光从字面上看意思,民族资本家跟国民党四大家族的官僚资本家是不一样的,
荣老板这样的资本家,他们也是几代人辛勤劳动,经营才拥有了一些资本。”
“我们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他们天天住大洋房,吃洋餐,喝洋酒,这么能叫工人阶级翻身做主人呢?”
“对啊,对啊,我们放都吃不起啊!”
啧啧,缺少毒打的老一辈啊,吃不饱,穿不暖,有的时候还是要找找自己原因,这么多年了工资涨没涨,有没有认真工作?
“大家静一静!”林启明上前一步,也是一声低喝,压制了众人的声音,然后嘴角才挂起平易近人的笑容,
“大家这个问题问的好,我们也想针对这个问题和工友交流交流,我们工人受穷是从解放之后才开始的吗?
看大家的表情,很明显不是,工人受穷是由于国民党反动派,搞剥削,搞压迫,搞内战造成的!
一方面啊,工人受到资本家的剥削,但同时民族资本家也受到了反动派的剥削,剥削是个坏制度啊,所以啊,我们一定要推翻它!
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在消灭了剥削之后,我们要干什么呢?
是不是还要重新建立工厂,还要恢复生产呢?”
“是啊,是啊!”
“大上海之所以是中国最耀眼的城市,正是因为这些工厂的存在,工厂的繁荣,不仅是工人辛勤劳动的结果。
也同时是这些民族资本家,发展生产,不断改进生产技术,不断的完善管理制度的结果,
所以我们工人阶级,要想有工作,要想继续的发展,是不是就不能把这只鸡给杀了!”
说到这里,林启明话音一转,“而且,诸位,就算是共产,也不能选荣老板吧,我到现在还记得,解放前夕,大家争相护厂,荣老板承诺给大家发辛苦费的时候,做事情之前,还是要多想想的!”
林启明的劝告,使得工人开始了反思,回过神来的众人也都不好意思的看向了荣毅仁,在上海,他算是一顶一的好老板了。
“我们共产党,是工人阶级的队伍,我们解放的目的,就是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可过上好日子呢,有一个过程,还需要我们大家艰苦奋斗,辛勤劳动,劳资两利是通向富裕的道路。”
陈市长语重心长的说着,“政府呢,正在筹备工人大会,各厂都会有代表参加,你们可以提前把意见汇总一下。”
“啊,真的吗?这是真的?”
“真的!开会的消息过几天就会在《解放日报》上刊登了,到时候我等着诸位。”
“太好了,太好了!”
一片掌声中,工人缓缓散去,荣毅仁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也走上前,衷心道谢:“今天若不是二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荣老板,你千万不要这么讲,当初是我求到上海工商界的朋友,拿银元吃亏一些换的人民币,
这个才几天,银元暴涨,人民币受排挤,倒像我骗了大家一样。”
“唉,陈市长,这都是投机商在作乱,不管您的事情。”
“这个事情就是我们要管,工人我们来安抚,银元必须彻查,一定要给你们这些实业家一个安定的环境做事情。”
听到陈市长的保障,荣毅仁很是感动,他情不自抑的扶住陈市长的胳膊。
“陈市长,您这是刚给产业界开完会,又给工人开会,真是用心良苦啊!”
“不过说起召开工人大会,筹备工作倒很是顺利,只是现在还缺少一个合适的地点。”
林启明忽然开口,“大上海解放了,我们要让工人兄弟们,深切感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