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光是物价上涨,市面上根本没有相应的物资流通,商家直接就是一开市涨价,然后关门歇业。”
“他们呀,先抢购我们平价物资,然后囤起来,等待时机在恶意的出售。”
林启明又详细的讲了下市场见闻,“最可恶的一点是见人下菜碟,大户去买,就能商量,老百姓去买,就百般刁难。”
端坐首位的三位大佬闻言,拳头都紧了紧,他们辛辛苦苦省了又省,想让老百姓多吃一口,没想到全都进了投机商的口袋,实在是取死有道。
“纪南音同志刚才讲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抓紧归拢物资,我们和这些投机商打一仗,把属于老百姓的物资还给他们。”
“我支持打价格战的策略,只是从我们目前的物资储存量还有时间上来说,就算打了,这物价恐怕也很难回到平价的程度呀!”
林觉先的问题,也在陈市长的考虑范围内,只见他低声询问道:“那能降多少,需要多少物资,多少时间呢?”
“这些都需要测算。”
纪南音冷静的给出了回答,陈市长立刻说道:“那还等什么呢?行动!”
“是!”
“潘副市长,启明,你们等的一下。”
留下两人,陈市长严肃的看着他们,语气里满是雷霆
“物资呢,是上海的生命线,他们敢动物资,说明敌特就从来没有放松对上海的破坏,你们要抓紧时间查查线索,把那些隐秘在暗中蓄意破坏的敌特分子一网打尽。”
分管公安局的潘汉年没有犹豫,只见面容严肃的他言之凿凿,
“陈市长,您发下,我们给您立下过军令状,在半年内肃清敌特。”
“嗯,阎王留着慢慢打,那些小鬼呢,先让他们滚到一边去。”
…
“去去去!”
陆秉良撵走了蹲在家门口的流浪狗,然后快步的回到客厅,看到了端在沙发上喝茶的司徒晓,面露急切的走到他面前。
“老哥,侬还怎么能喝得下呢,我打外边听说沪宁线被炸了,这是真的假的?”
“你说呢?”
司徒晓眼神幽深,这要是假的,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沪宁线可是上海货运进出的重要航线,如果被炸了,那上海很快就会进入粮煤两荒了啊!”
“他们刚收缴了官僚资本,手上应该有些物资。”
“哦呦!”陆秉良不置可否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诺大个上海,那么一点点钱管什么用啊!
等等,司徒,电话里你说要租船,不是因为这件事吧!”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对于司徒晓的冷淡,陆秉良反而激起了兴趣,但一些事情往往就是有了兴趣就下不了船了。
“那么好啊,你告诉我你到底要船做什么,你直接找我下单签合同就好了呀!”
“没这么简单,”司徒晓叹了口气,继续渲染这气氛,勾引这陆秉良的兴趣,“这次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牵连到你。”
“啧,这话讲的!”陆秉良倒茶的语气尽是埋怨,生意场上不牵连,往往意味着挣不到钱。
“我在货运公司只是个小股东,大的业务还得秦老板点头嘛。”
陆秉良话里话外,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给你船的模样,正中司徒晓的下怀,给了你机会下船,可是你把握不住啊。
他打开桌上的皮包,抽出一张地图摊在陆秉良面前,轻叩其中的一个位置,
站起身来,慢慢说道:“海上封锁之后,海上的煤,原油运不进来了,沪宁线出事,其他解放区的支援物资也运不进来,
所以这次共产党一定会动用民船,走内河航线运煤运粮。
在上海我碍于共产党的威慑,束手束脚,可是这一下早下手的话,把江北的煤价炒起来,还是可以转告钞票。
在商言商,这次讲好了,只谈船,其他的与你无关。”
陆秉良一直死死的盯着司徒晓刚刚指着的煤矿位置,以及内河航线,不禁喃喃道:“江北矿的煤贵了,上海焉有便宜的道理。”
回答位置上的司徒晓,此时已经拿起报纸端详,但陆秉良话出的时候,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陆秉良坐着身体,看向司徒晓,大手一挥,“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这次我以船入股,租金我不要了,我们同舟共济。好不啦!”
这不就成了吗?又一个替死鬼找好,真要是在被抓了,依旧能安然脱身,不过,不着急,在稳一手。
“实不相瞒,陆老板,此次呢,我既去江北,也要到皖北,买些粮食回来,现在北市的米价翻了一倍,煤价翻了两倍多,
那原因你我都晓得了,上海没有足够的物资嘛,所以说皖北的粮食一旦运到了上海,包赚不赔。
你刚才要以船入股,还是算了吧!”
司徒晓的语气就差囤积居奇明晃晃告诉陆秉良,这使得他晃着手指,犹豫不决,但听到司徒晓不想带他玩的时候,
他选择了冲动,都说老子贪婪胆小,选择告诉你们,老子不胆小。
“哎呀,司徒,哈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