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汽车后视镜反射出来的手机灯光，真是自己吓自己。
云歌担心铁门被反锁，没敢太进去，用手机照过一圈，发现这一层只是停满了各种各样的汽车，并没有其他异样。
不过奇怪的是，但凡她手机晃过的汽车，无一不是覆满了厚厚的灰尘，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她看到了一处电梯。
云歌紧抿着唇，用身上的挎包卡住门，大着胆子走了过去，电梯在铁门斜对面，远离安全通道和大堂电梯，想必这就是能通往十八楼的那个电梯。
可走近后看清电梯的情况，云歌拧了下眉，眼底有些失望。
这个电梯没通电，显着数字的那块屏漆黑一片，已经没在工作了。
废弃的汽车，被锁住的停车场，以及停止工作的电梯，一切都给人一种和这栋盖着玻璃幕墙的现代化大楼格格不入的老旧感，仿佛是被人遗忘一样……
云歌有些可惜，朝着原路返回，明亮的手机灯光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蓦地，似乎看到什么，云歌一顿，她小心地走到在一辆汽车前，紧紧盯着前车窗挡住的一串模糊数字。
车窗的灰尘太厚看不太清楚，云歌将手机的灯光凑近，透过灰尘打在那个纸片号上，她记下那一串数字飞快输到手机上，然后从铁门退了出去。
正欲按下拨打键，手机上却跳出另一串陌生号码。
云歌下意识攥紧手机挂掉，心脏砰砰直跳。
她看了眼身后的铁门，犹豫了下，将号码存了一下没打过去，而是走向下一楼层。
现在已经快十点整，不知道习斯年处理什么事提前离开，但这个点也快处理好了，要是回来后发现自己没在她办公室，对方绝对会怀疑。
其实她都有些怀疑，刚刚那个电话就是对方打过来的……
云歌拿起自己的包，摸索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向下一层走去。
底下越发昏暗，就连墙壁也像是刻意吸光，只留下微弱的灯光，云歌无意识攥紧手机，惨白的手机光线打在她精致昳丽的侧颜。
咬得发红的唇，惨白的肤，因为紧张氤氲在眼底的水雾，这一刻，她像极了摄人心魄的艳鬼。
“嘟~嘟~嘟~”手机被关了静音，压抑的震动声响起，云歌被吓得手一抖，差点丢掉了手机。
她抵着墙壁看了眼号码，还是之前那个。
难道真的是习斯年？
她没添加习斯年的联系方式，如果真的是他，对方一定是过来问她为什么不在办公室。
她接听了电话，发颤的声音传到手机：“您、您好？”
“是我，云小姐。”男人温柔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我在办公室没看到你，今天没来上班吗？”
云歌神色冷淡，急促的呼吸了两下，话里带着哭腔：
“习、习先生，有人假扮成警察要杀我，救救我习先生，我好怕……”
电话另一边，习斯年猛地起身，脸色格外难看：“你现在在哪，告诉我，我来找你！”
“我也不知道……”云歌害怕得哽咽，“重霄哥哥帮我拦住那个人，然后我一直跑，跑到一个楼道躲起来了。”
“习先生，我好怕……他为什么要杀我……”
习斯年神色沉凝，抓着衣服就冲出办公室：“别挂电话，我来找——”
话音未落，电话突兀地掐断，习斯年看了眼电梯，还在一楼，直接从安全通道下去。
另一边，云歌平静地挂了电话，用手机打着光继续下去，刚走了两步，云歌猛地顿住，她抬起头看天花板的方向，楼梯微震，灰尘落到脸上，云歌赶紧闭上眼，屏住呼吸。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从上面的楼层响起。
这么快……
她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男人从一楼走过后才缓缓挪了步子，一点点往地下二层走去。
越往下，似乎光线都越暗了，水泥楼梯似乎成了一个遥不可见的黑洞，将手机上的光线尽数湮灭，云歌不得不摸索着墙壁往下走。
肉眼可见的光线越来越少，仿佛有一层摸不着看不见的黑雾在无声无息地吞噬光明。等云歌触碰到楼梯最底层的门时，已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云歌只能零星的看到自己手机调到最亮时的光线，她微皱着眉收回手机，用手一点点地摸索门锁的位置，心却越来越沉。
分明就是门的质感，怎么会没有门锁和把手……
太不对劲了。
云歌再次拿出手机想凑近找找，冷不丁一道消息提示音响起，她下意识打开。
[桑乐和：你在哪。]
云歌抿着唇，有些意外对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难道是发现自己今天没去办公室？
这个念头刚冒出，就被云歌立刻否定了。
她盯着最后这个句号，想象对方发这条信息时的情绪，冷静，沉郁，甚至带着几分诘问。
总之绝对不是单纯的想问她在哪。
果然下一秒对方的消息证实了她的猜测。
[桑乐和：听话，不管你在哪，立刻到办公室找我。]
格外不容置喙又暗含威胁的口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