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姑姑,”小太监满脸苦色,声音那叫一个委屈,“容妃娘娘是真的病了,否则就算给奴才十八个胆子,也不敢来这里惊扰圣驾啊!”
“您行行好,通禀一声,容妃娘娘若是知道,定会念您的好的。”
小太监搓了搓手,话里极尽讨饶,眼底却藏着不屑。
谁不知道如今这后宫之中,皇上最为宠爱的便是容妃娘娘,一个月有大半时日都是宿在容妃娘娘的寝宫之中。
皇后善妒,又不够聪明,虽然把容妃娘娘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奈何她每次动手,不仅讨不到任何好处,还会被皇上重重责罚。
皇上厌恶皇后,后宫人人皆知。
没人真把皇后放在眼里。
这坤宁宫的下人若是识相,都应该投靠容妃娘娘才是,它日若是容妃娘娘诞下龙子,这皇后的位置,说不定也要换人坐坐。
流云如何不知道小太监心中所想,面上生怒正欲斥责,便听见身后门扉传来轻响。
明婳一头青丝只用两根金簪随意挽起,面容素净,天然去雕饰,身穿轻盈的月白色绣花长裙,细腻丝绸制成,裙摆莲花绽放,站在萧珩身旁。
“陛下,”小太监见到两人出来愣了一瞬反应极快,迅速跪倒在地脑袋磕的‘砰砰’作响,“求陛下去看看容妃娘娘吧!”
话音刚落,萧珩已经一脚踹向他的心窝。
小太监滚落台阶,磕了一脑门的血战战兢兢重新跪着,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错在何处。
萧珩迈下台阶,经过他的身边时语气嘲弄,“没看见皇后娘娘也在?”
“对皇后娘娘无礼,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拉出去,杖毙。”
容妃进宫三月有余,这三个月来,每个月总有十七八次病的快要死了。
萧珩面露不耐,偏头看向落后自己两步的明婳,语气谈不上好,“皇后刚才不是还劝朕一定要去?”
“怎么这会儿走的慢了,难道后悔了不成?”
“臣妾只是一时腿软,”明婳飞快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缓一会就好,这就跟上。”
心中腹诽不断。
要不是萧珩非要让她跟上,自己这会儿早已经躺在价值万金的床上睡的正香。
幸好,生命值倒计时+2小时,大大安慰了明婳的心情。
坤宁宫外,步辇已经在静静等待。
萧珩与明婳一前一后,进了容妃居住的长春宫。
“陛下~”
两人刚进寝殿,身穿艳粉色衣裙的容妃裹挟着一阵馥郁的香风冲着两人而来。
“容妃。”
萧珩伸手,挡住她的动作,没让人真的扑进自己怀里,眉间含着隐忍的不耐,“你不是说自己身子不适?”
“为何朕现在看着,你健康的很呢。”
“陛下,臣妾刚才做了噩梦一时心悸,醒来只觉呼吸不畅,臣妾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容妃身形微斜,端的那叫一个柔弱非常,“下人忠心,这才慌里慌张的去寻陛下。”
“陛下,是臣妾错了。”
容妃眼角含泪将落未落,朦胧灯光下,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见了只想要捧到心尖。
“还望陛下责罚。”
容妃手指紧攥,下巴轻抬,脸颊微侧,角度正好,这是她精心验证过的最美视角!
“下人忠心?”萧珩似笑非笑,松开攥着容妃手臂的双手伸向明婳,视线却看着容妃,“朕方才将你那忠心的奴才给杖毙了,容妃该不会埋怨朕吧?”
站在一旁的明婳正眼皮打架困得厉害,冷不丁看到自己眼前多出来的一只手,微不可查的左右看看,沉默片刻,将自己手中的绣帕塞了过去。
“陛下,臣妾不敢,”容妃脱力一样跪倒在地,愈发显得孱弱娇柔。
“是臣妾约束下人不当,才让他们惹您生怒。”
萧珩低头,拿着手帕将自己的手指根根擦拭干净,笑的讽刺,“你可知你宫里的下人,犯的何罪?”
明婳瞬间一个激灵。
狗皇帝,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容妃面色惨白,缓缓抬眼,眸中含雾,万种风情,“臣妾不知。”
萧珩语气冷酷,“不尊皇后。”
“现在看来,你宫中奴才,都是跟你学的啊!”
容妃眸子睁大,精心维持的柔弱表情再也绷不住,偏头看向落后萧珩半个身位的明婳,像是刚看见她一样不敢置信的惊叫,“皇后娘娘!”
明婳低头,冲她笑笑。
别以为她不知道,狗皇帝分明就是故意的,如此一来,容妃只会怨她。
“皇后娘娘恕罪,天色太暗,妹妹为了节省灯油,宫中的灯火便不够亮堂,这才没发现娘娘竟然与陛下一同到来。”
“都是妹妹的错,”容妃俯身,身段婀娜,“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明婳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认错还要给自己上个眼药,什么节省灯油?明里暗里分明说自己掌管公务分配不均,挟私报复不够公正。
这是当着萧珩的面,在告状呢。
“容妃莫要紧张。”
“你身体抱恙,亥时点灯实属正常,下次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