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高古翔都快被气笑了。
这高天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魔怔了,还是癔症了,他爹因为把家底都用来买铺子,结果铺子还没开业就被烧了并气死的事,十里八村都众所皆知。
当时他也不是两三岁的孩子。
都十岁出头,早就能记事了。
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在此时的高古翔看来,高天德就是在胡搅蛮缠,就是在胡说八道,为了强占高天养家的房子,已经到了完全不要脸的地步了,但显然也不能惯着。
所以高古翔直接就不耐烦的说道:
“你别跟我在这胡搅蛮缠,当年的事情,村里但凡稍微上点年纪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高古峰对你,绝对是仁至义尽,也从来没拿过你爹什么遗产。
不对,你爹压根就没留下啥遗产。
现在立刻给我从房子里滚出来。
不然别怪我动粗!”
“我胡搅蛮缠,分明是你们都被买通了,是你们一个个都被收买了,睁着眼睛说瞎话,是高芸这死丫头,说要把这房子给村里用,你才会这么积极!”
“这房子是我的!是我的!”
“想让我走,除非我死……”
继续愤怒嘶吼了两句,高天德便直接回屋,他媳妇杜美娟和他五个儿子也都赶紧跟着他一起回屋,将大门关上。
而他这边的态度过于强硬,反倒让高古翔有些迟疑了,虽然他做了不少年大队长,也做了好多年村长,但这种仗势,他也是真没见过,哪有这么固执己见,还这么嚣张,敢跟他直接作对的?
所以未能及时阻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高天德一家已重新躲回屋里。
“总感觉天德他有些不大正常。”
“肯定不正常啊,光是脸皮就要比咱们厚好多倍,你能这么不要脸吗?”
“不是脸皮的问题,我总感觉他跟隔壁村那个一受刺激就发疯,到处咬人的家伙有点像,脑子有问题,疯了!”
“没吧,他也没咬人啊!”
“他这状态离咬人还能有多远?”
“可是他为什么就这么坚持,他爹留了很多遗产呢,难不成他爹真的留了很多遗产。队长刚刚说的很对嘛,他爹死的时候,他都已经十多岁了,知道点什么也很正常,不会我们误会了吧!”
“等等,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与此同时,高天德的这份坚定反倒让有些村民开始动摇,觉得高天德坚定的不像假的,要么是他已经神经了,要么就是有没有可能,他说的是真的呢?
高芸虽然没说话,但一直在听着。
现在的她真的好想拿把大砍刀,从头砍到尾,都是些什么蠢货啊,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难缠之人。但却也证实了一句话,好像真的没什么问题,那就是谎言重复千遍,便成了真理这句话。
高天德不过多说了几遍臆想。
竟然就有人动摇了,这像话吗?
“大队长,你行不行啊?
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去县城那报案了,今天给天养报名的时候,大妞姐跟我说这事,不少人都听到了,还有人在派出所有亲戚愿意帮忙呢。只是我想着毕竟都是村里亲戚,总不好直接把他送去坐牢,所以才婉拒并且回来先看看。
可要是您实在不行。
我就去找派出所帮忙了。”
高芸此言既是激将,也确实有这想法,要实在不行,她就只能冒着把事情闹大的风险,去报案了。房子倒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算值钱,但要是就这么忍气吞声,岂不意味他们姐弟俩好欺负。
一旦给人留下这个印象,恐怕以后他们姐弟吃亏受欺负的人造还多着呢!
所以今天这事必须办妥,办漂亮。
才能真正的一劳永逸。
而高芸这话,确实让大队长高古翔有些气恼,他要是处理不了,还不得让人给看扁了,万一真让派出所的人过来处理,回头消息传到公社,他再去公社开会,肯定会被其他大队长嘲讽讥笑。
所以下一秒他也不再客气,吼道:
“你们几个给我把门撞开,不要担心把门给撞坏了,撞坏了我来赔,我来负责修,把高天德一家给我弄出来!”
“还有,高天德,你不要在里面给我装疯卖傻,你要是再跟我继续胡搅蛮缠下去,不但要扣你的工分,还要记你个侵占集体资产的大罪,现在高天养家房子使用权是村集体的,是集体资产。
这事不上秤,不跟你计较也罢,要真上秤,千斤都打不住,最起码也是发配边疆垦荒,你别以为我在跟你说笑。
还有杜美娟,你也给我听清楚了。
夫妻一体,别以为你能逃得了。”
很多事,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听起来好像都不算什么大事,可一旦真上纲上线,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
高芸只是想到他们算入室盗窃。
算强闯私宅。
但就如今而言,这两个罪过跟侵占集体资产相比,完全属于小巫见大巫。
这不,此话一出,正在屋里堵着门的高天德和他媳妇便有些慌了,他们就是因为昨天才知道高芸把高天养的房子租给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