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槿栀倒没什么意外的,谢瑜修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主。
黎国的宁安公主似乎也没想到这位陛下会这么直白的拒绝自己。自古以来,为两国邦交行联姻之举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几乎是所有人默认的。但是现在,谢瑜修就这么当着两国的面拒绝,怎么可能?
她几乎是下意识看向虞槿栀,传闻这位陛下对虞家的女儿非同一般。此前她因着谢瑜修没有给过虞槿栀名分,所以一直以为他对虞槿栀只是单纯的权衡。
可现在……
宁安公主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还得慢慢来才是。这场宴会,场上之人心思各异。
宴会结束后,虞槿栀和晴雨刚准备回宫,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叫自己。
“嘉裕郡主”是宁安公主。
虞槿栀并无惊讶,她要是不来找自己才是有问题。这谢瑜修,尽会给自己找麻烦。要是刚刚还不懂为什么他偏偏要叫自己来这宴会,现在可算是明了了,这是挡刀呢?
“宁安公主”虞槿栀回了一句。
不过她并没有行礼,宁安看着她的做派也没有仗着身份为难。毕竟虞槿栀刚刚的位置可只在谢瑜修之下,她不可能那么没脑子的按着虞槿栀给自己一个异国公主行礼问安。
“本宫初来乍到,方才在宴会上见到郡主便觉得有缘,不知可否跟郡主交个朋友?”宁安看向虞槿栀,言语间皆是试探,她也想看看虞槿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虞槿栀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就算她不愿意,现在也不可能直接拒绝。宁安想要试探她,她当然也能趁此机会了解了解宁安的为人啊。
“自然,眼下无事,若公主不嫌弃,我倒是可以陪公主走走。”虞槿栀回到。
“那自然最好,有劳郡主了。”宁安没有拒绝。
短暂闲聊之后,虞槿栀便随同宁安一起在皇宫里面闲逛了起来。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去,只怕还要以为他们两人有多么和谐似得。
“此前一直听闻陛下待郡主非比寻常,本以为是夸大其词,但今日瞧着,着实不一般。”宁安率先开口。
就知道她想要问这个,虞槿栀现在真是想要把谢瑜修打一顿,为什么他总是要给自己找麻烦?明明知道黎国送公主过来是有联姻的意思,还故意让她过来,还安排了那么张扬的一个位置。
看吧,现在这位公主就来了吧。
不过这里不是黎国,就算这位公主再怎么样,应该也影响不到她什么。所以,虞槿栀也并不在意这位公主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
“陛下的心思自不是旁人可揣测的,就像公主今日刚见着陛下便愿意托付终身,我也揣测不了公主的意思。”虞槿栀说话很直接。
宁安也并未因此恼怒,她看向虞槿栀:“我既身为公主便当以两国邦交为重,儿女私情不过只是些无关重要的事情。”
“所以在公主眼里,你对陛下并未感情?既然如此,那你日后可会奢望陛下对你投入感情?若是不奢望,那公主是觉得陛下也要留着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在身边维护两国邦交?既没有感情,那两国之间不过就是个颜面,而公主……也随时可以牺牲。”虞槿栀这话一出,宁安也顿住了脚步。
她眉头紧蹙:“嘉裕郡主这是何意?是觉得这和亲没有必要吗?”
“公主自行考量便是。再者,我说的话难不成在公主这里就真的一点道理也没有?”虞槿栀反问。
细想之下确实有道理,可是……她是公主。而且和亲之事,事关两国,又岂非是一人之愿?
“今日你我初见,若谈深交也倒是有些冒昧了。可有些事实就是否认不了的,公主不为自己考虑实为深明大义之举还是面子功夫,公主应该也有思量。告辞。”虞槿栀不打算多留,反正她也没什么可说的。
看着虞槿栀离开的背影,宁安若有所思。
“公主,这位郡主难不成是想要劝您放弃与陛下和亲?”旁边的宫女上前问了一句。
“若世间之事都能遂愿又怎会有那么多遗憾之人?她说的那么轻松,无非是她从未站在无可奈何的位置罢了。待她同我一样,便知道身不由己几个字可以压垮所有的理智。”宁安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似乎也有一丝来自远方的忧伤。
宫女不敢说话。
宁安公主开始转动起了手腕上面的镯子,难得露出了一丝柔软之色。
不过……
“皇兄呢?”宁安突然问了一句。
“三殿下怕是已经回了。”宫女回答。
“都是父皇的孩子,公主和皇子的地位还真是不一样。你让人去告诉三皇兄,嘉裕郡主很合适他皇妃的位置。”这次之所以派了公主和皇子一起前往,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让她留下,还有将人带走啊……
宁安看着虞槿栀离开的方向:“到时候你便会知道同我一样的身不由己才是最无力的挣扎。”
当然,虞槿栀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当她回到嘉裕宫后,嘉裕宫灯火通明。不用想也知道,现在里面正坐着谢瑜修呢。他倒是·潇洒了,留自己一个人去收拾烂摊子。
也是带着这样的想法,所以虞槿栀进去看见谢瑜修的时候就没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