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采容突的想起四年前在太湖里瞧见的一幕。
当时她应苏雪柔的约去游湖,画舫经过一处莲花坳时,看到远处停着一轻舟,舟上有丝弦声响起。
出于好奇,她仔细瞧了片刻,依稀看到一男一女两抹身影立在船头。
如果她没认错的话,当时堂兄就在那船上,至于跟他并肩而立的女子……好像是他表妹云卿。
堂兄如今二十有二还不娶妻,难道他心仪云卿那贱人?
是与不是,都不影响她在这位王府郡主面前告一状,说不定还能借她之手狠狠教训云卿一番。
她可没忘记在康宁大长公主府被掌掴的那二十个耳光,这笔账一直记在云卿头上呢。
如今逮住机会,她自然要添油加醋一番,让萧嘉诚将矛头对准那贱人。
“郡主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了一人,说不定堂兄心里真装了她,毕竟她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嘉诚郡主猛地攥紧手里的帕子,咬着牙问:“是谁?”
“庆国公府世子夫人云卿啊,她不是全盛京公认的第一美人么?哦,对了,现在不能称她为世子夫人了,毕竟她已与裴世子和离。”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刻意加重了语气,耐人寻味。
萧嘉诚听罢,脸上露出一抹怒色。
外界如今都在猜云卿突然闹和离是瞧上了别的男人,她该不会是将主意打到了姚华头上吧?
凭什么?
她一个出嫁之身残花败柳,凭甚觊觎风光霁月的姚二公子?
她那么能耐,怎么不去勾引陛下?
那样岂不是爬得更高?
“姚华与她很熟么?”
姚采容见她上了钩,眼底划过一抹算计得逞的笑,强压着内心的兴奋道:“他们是表兄妹,青梅竹马,私交自然好。”
“……”
这时,姚采容的婢女凑上来,恰到好处的禀报,“姑娘,永宁侯府的云大小姐到了。”
萧嘉诚狠狠一跺脚,大步朝府门方向而去。
云卿那个不要脸的下堂妇,休想染指她瞧上的郎君。
姚采容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心里总算舒坦了。
这人是豫亲王府的郡主,收拾一个云卿,应该绰绰有余了吧?
至于她跟堂兄到底有没有私情,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借这个机会压压堂兄的风头,为长房争一口喘息之机也是好的。
等选秀的圣旨下来,她再入宫参选,凭借着侯府嫡女的身份,必能封妃。
有她在后宫承宠,这爵位定不会落入二房手中。
…
侯府门口。
云卿与永乐互相搀扶着对方下了马车。
周围刚抵达的宾客见状,纷纷上前来行礼。
“臣妇、臣女给殿下请安。”
小公主挽着未来嫂嫂的胳膊,轻飘飘的说了句‘不必多礼’。
原以为有她陪在云卿身边,这些人都会本本分分的不敢乱嚼舌根。
可偏偏有人舒坦日子过久了,非要上杆子找死。
“哎哟,这不是永宁侯府的大姑娘嘛,瞧着红光满面的,看来这下堂妇做得挺……”
开口的是承恩伯府的少夫人,不等她说完,小公主冷下脸喊了句:“茯苓,掌嘴。”
茯苓是紫云殿的掌事宫女,闻言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
那少夫人被扇得连连后退了两步,撞进婢女怀里才堪堪稳住身形。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嘀咕,“本来就是下堂妇,都被庆国公府扫地出门了,居然还有脸出来抛头露面,
我要是她,便绞了头发去尼姑庵里做姑子……也不知道今日哪家的郎君又要遭殃,被她勾了魂去。”
永乐竖起了眉头,抬腿就准备冲上去。
云卿见状,急忙伸手拦住了她,“殿下只当是狗在叫,莫要跟畜生计较,白白掉了自己的身价。”
从签下和离书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料想到了会有今日。
不过几句闲言碎语罢了,没必要让小公主自降身份去收拾。
永乐倒是听劝,强压下了胸腔里的怒火。
可看到那人得意的眼神,以及其她人嘲讽的目光后,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她未来的皇嫂,凭什么给这些嘴碎的辱骂?
没撞上便罢了,如今既然已经撞上,就没有息事宁人的道理。
而且她要是放任嫂嫂被人欺负,回宫后皇兄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她又不傻,与其被哥哥骂,不如收拾这些人。
反正捅破了天,也是帮皇兄护媳妇儿,他难道还会袖手旁观不成?
“茯苓,你派人去趟承恩伯府,将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承恩伯父子听,
本宫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将媳妇送进内廷好好学一学规矩,要么一纸休书遣她去尼姑庵。”
这话一出口,周围所有看戏的人纷纷往后退了两步,低垂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了。
这位嫡公主向来说一不二,从不跟你玩虚的吓唬你。
而太后与陛下呢?大多时候都会纵容着她,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