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倒也没坚持让她去玉品坊。
本就是做戏探探她的底,如今有了结论,自然得顺了她的意。
“你这丫头,我让你去玉品坊学习经营店铺,那是为你好,你怎么还不乐意?”
青叶伸手扯了扯她的裙摆,仰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没那么大的志向,只想留在姑娘身边伺候,再说了,青兰的脑子比我好使,即便要管理店铺,也该她去才对。”
青兰瞪她一眼,“我去管店铺,谁来伺候姑娘的生活起居?你么?”
“……”
被她这么一怼,青叶只觉胸口闷得发慌。
她知道青兰看不起她,还处处排挤她贬低她,叫姑娘对她失望,慢慢的疏离她。
以前她还天真的认为彼此可以做姐妹,相互扶持一辈子,但现实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将她彻底打醒了。
“我怎么就不能伺候姑娘了?青兰,你别瞧不起人。”
说完,她又可怜兮兮的望向云卿,带着哭腔问:“姑娘真的不要我了么?”
云卿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额,叹道:“我何时说过不要你?罢了,你俩也别争了,还像以前那样都留在我身边吧。”
青叶听罢,稍稍松了口气。
她必须留在侯府,这样才能实施自己的计划。
“姑娘最好了。”
云卿伸手捏捏她的脸蛋,抬眸望了眼窗外的天色。
那人该醒了吧?
“你先下去休整休整,今日就不用你伺候了。”
青叶乖乖应了声‘好’,目送云卿带着青兰匆匆折返回了正屋。
瞧那模样,定是有事瞒着她,避着她。
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
原来当一个人嫌弃另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露出这样一副恶心人的嘴脸。
呵!
从暖阁出来,见那洒水的婢女正在回廊尽头浇花,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对方一见到她,急忙开口道:“青叶姐姐回来了,你放心,我没有将那天你偷偷归府的消息告诉郡主。”
此人是云卿故意放回来的,为的就是不在青叶面前露馅。
青叶听完她的话后,果真松了口气。
“多谢你了,有空给你酿酒喝。”
说完,她回头望了眼主屋门口,又压低声音问:“姑娘的房间里,是不是有陌生男子?”
洒水婢女受过青兰的指点,知道该怎么说。
她迟疑了一下后,悄悄的开口,“有!而且晌午就过来了,一直待到现在。”
青叶缓缓攥紧了拳头。
难怪不让她跟着去主屋的,什么休整,分明是想支开她。
“你可知道那男子是谁?”
洒水婢女摇了摇头,“挺神秘的,他每次来,暗卫都会让我们离主屋远一点。”
“……”
青叶再次回头,深深望了一眼那微合的房门,又嘱咐小婢女几句后,这才踱步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来日方长,她总能寻到机会的。
…
云卿走进内室,见帝王已经醒来,正靠在床头翻阅着奏折。
“陛下饿不饿?可要用膳?”
萧痕拿起毛笔在奏折上写批注,边写边道:“让她们先备着吧,等朕处理完这几本急奏,再陪你一块去用。”
云卿点点头,转身朝青兰吩咐了几句,然后踱步走到床边,缓缓弯下双膝,作势就要给他下跪。
帝王眼疾手快,急忙腾出一只胳膊勾住了她的腰,将她拽上床榻。
“好好的,你跪我作甚?”
云卿顺势跌进他怀里,仰头笑道:“假传圣旨,来向陛下请罪。”
“……”
刚才冥起来送急奏时,已经向他禀明了情况。
“不过是借朕的名义去太医院请了顾礼,算哪门子的假传圣旨?
别说没有,就是有,谁又奈何得了你?朕还打算以后让你代朕批折子呢。”
两个人干活,他能节省出大把的时间陪她,想想就美好。
云卿大概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忍不住嗔道:“您又胡来了不是?”
“你不想帮朕分担一下么?你忍心看我整日里埋在御案内么?你……”
眼看他没完没了了,云卿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好好好,我帮你,我都帮你行了吧?”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才不要处理这些枯燥的政务呢,有那个时间,在凤仪宫赏赏花,睡睡觉不香么?
萧痕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敷衍,不禁失笑。
他都把她弄进宫了,哪还舍得让她操劳?
“卿卿,你入宫后陪朕一块住在乾宁殿吧,那里宽敞,视野开阔,而且冬暖夏凉。”
云卿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行。”
她是疯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试探文武百官的底线。
“您别太荒唐了,不然我不入……唔。”
所有的声音都消弭在了男人的唇齿之中。
…
深夜。
盛京城外的东郊,一群黑衣人正穿梭于茂密的树林中,似乎在搜寻追杀着什么人。
“老大,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