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引君入瓮么,咱们就给他盖一间茅房!”
“对!在红莲教头顶拉屎!我正好吃多了,一会儿我先来!”陈洲骅道。
“一起一起,我也要出恭。”云缺道。
花不谢痛苦的捂住了额头。
她觉得自己失算了,就不该征调刑部的人手。
果然天下武夫都是粗鄙之人,简直不可救药!
花不谢这辈子也无法想象与别人一起并排出恭的情景,她宁愿憋死!
女修士大多都有洁癖,加上儒家女修,更注重自身清洁,哪像一群武夫,不仅能大家一起喝酒一起上阵一起去青楼,还能一起蹲茅坑。
河段上游不远处正好有个小村镇,里面很多人家都养猪,云缺让刑部众人去村子里挑粪,往矿山上洒。
这么几人,拉几天都不够,想要以秽物阻止传送,必须更多的粪便才行。
忙活到第二天清晨,一切准备妥当。
云缺带着众人来到矿洞口,挥手示意留在河堤边的官差挖通沟渠。
随后云缺与陈洲骅当前冲进矿洞,一众刑部高手紧随其后。
花不谢站在洞口,抬头看了眼臭气熏天的山头,万般无奈之下,捏着鼻子走进矿洞。
一路行去,没看到任何矿工的身影。
矿洞两侧燃着火把,火光忽明忽暗,寂静阴森,宛如通往地府的隧道。
云缺沉默而行,眉峰微蹙。
司天监传来的调查结果,这处矿山昨天还在开工,等刑部的人刚一到,这里便人去楼空。
云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正被人牵着鼻子走。
刑部这边有点动作,红莲教仿佛就能提前察觉到一样。
从负易之死开始,到鸿雁城劫难,再到如今的硝石矿之行,云缺几乎能确定,刑部里肯定有红莲教的眼线!
到底是谁?
云缺想到了送给穹音修炼法门的鬼面人。
对方能出入天牢,极有可能拥有着明面上的身份,那鬼面人,有可能就在刑部任职。
“璇玉郡主怎么死的,有没有消息传回来。”云缺问了句。
“死因不清楚,身死的地点在天门关外,邵武国边关之下。”花不谢将近期得到的消息道出。
云缺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死于边关之外……既然逃出了大晋,她怎么会死呢?”云缺锁着眉峰,自语般说道:“又是一枚弃子。”
璇玉郡主死亡的地点太蹊跷。
已经离开了天门关,却死在自家大门前。
以云缺判断,璇玉郡主应该被人杀了,而凶手的目的,是要借璇玉郡主,挑起邵武国与晋国的大战!
推断到这里,云缺的脑子里蹦出了四个字。
乱世之象!
云缺已经能预感到动荡即将到来,可惜皇帝殷子受对邵武国边军异动并未太在意,只是吩咐天门关守军加强戒备而已。
昨天的大朝会,首辅周史伯曾经建议增兵天门关,以防万一。
殷子受同意出兵,但不去天门关,而是重建鸿雁城,并且加派了人手追查红莲教。
看得出红莲教已经成了皇帝的眼中钉,殷子受的心思是先安内,再攘外。
先排除红莲教在大晋内部的威胁,再去管边关之地。
皇帝的做法,也许没错,但云缺认为皇帝的心智不够用。
先安内再攘外,确实能稳固大晋,可如果敌人里应外合,双管齐下,甚至三面进攻呢?
你皇帝只顾头不顾腚了?
云缺对于江山大事,其实并不算多了解,是牧青瑶曾经的详细解说,让云缺得知了大晋看似繁华,实则四面楚歌的局面。
东有邵武国,南有草原蛮人,北面妖都虽然覆灭却仍有大量妖物滋生,西边的十万大山也未必那么安稳。
从红莲教的种种手段来看,云缺觉得草原那边恐怕也不消停,尤其刚刚成为皇妃的草原别吉,也许又是一步诡棋。
身后传来轻微的水流声,打断了云缺的思绪。
河水已经倒灌而来。
多想无益,又不是自己的江山,管他那么多呢。
云缺很快释然。
自己的目标只是红莲教,晋国皇位上坐的是殷子受也好,是邵武国的王侯也罢,哪怕坐个蛮子都与自己无关。
加快脚步,云缺与陈洲骅等人很快抵达矿洞最深处。
眼前出现一片空旷区域。
周围墙壁上是一圈火把,火光忽明忽暗,将这里映衬得好似一处邪异的祭坛。
中心处摆着一张大椅,坐着个昏暗的身影,背对着众人。
阴森的地底深处,大椅上的人影显得格外诡谲。
“呵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响起:“饭桶,果然是饭桶,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都不懂,你们晋人,注定守不住这江山。”
随着森冷的声音,大椅缓缓转了过来。
昏暗的火光下,能看到椅子上坐着个四旬上下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客人。
此人留着很长的胡子,右眼皮上有道显眼的伤疤,目光阴鸷。
尽管光线不那么充足,云缺仍旧一眼认出了对方。
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