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对着慕容顺笑了笑就没再搭理他。
可老曹却不打算这么就放过他,挥挥手,两个左右侯卫走上前就把慕容顺架在那儿,老曹舔了舔嘴唇,露出淡淡的笑意就伸出他那粗粝的手。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把慕容顺全身都摸了个遍,就连兜裆布他都伸手在里面搅了一圈,老曹搜索完后淡淡道:
“衣服扒了,检查谷道!”
颜白闻言打了个哆嗦,朝着慕容顺笑了笑,淡淡道:“这仅是开胃菜,后面还有,老曹先别折腾了他了,先给陈萦发信号。”
颜白恶魔般的笑让慕容顺心惊胆颤。
别人不知道他的手段,他可是知道的,从突厥这一路,他有无数次都是站在死亡的边缘上,若不是有先生澹台思护着,若不是颜白想彻底的了解大雪山。
在和颜白见面的第一日他就死了。
到现在,他已经确定自己十分了解颜白这个人,他是一个文人,在文学一道无人能敌,在长安诸多学子中宛如圣贤。
但他也是一个武夫,一个让突厥猛将康苏密在他面前都不敢喘大气的狠人,哪怕被羞辱,曾经不可一世的突厥猛将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之色。
澹台思先生给他的评价是:儒家的外皮下,包裹着都是恶魔的骨肉!
陈文煜见颜白朝着他走来,见慕容顺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瘸着腿开始跑,一边跑一边大吼道:
“慕容顺你就是一个没卵子的,跟我喝酒时说你有多厉害,在吐谷浑是多么地勇猛,现在证明的机会来了,你倒是上啊,上啊!”
颜白把横刀插入刀鞘,快步撵上陈文煜,举起刀鞘重重地拍在陈文煜另一条没有受伤的大腿上。
嘎嘣一声脆响,陈文煜一下子栽倒在地。
即便如此,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用手抓着泥土,拼命地往前爬,一边爬,一边嘶吼着:“慕容顺啊,慕容顺啊......
你就是一个杂种,杂种,哈哈哈,一个没有卵子的杂种,哈哈哈,怪不得慕容伏允看不上你,怪不得他把汗位要传给你弟弟,哈哈哈,他是对的,他是对的……”
此刻,冯智戴在老曹等人的帮助下从荆棘丛里面钻了出来.
此时他的大腿上还插着陈文煜扎在他身上的那把利刃,他捋了捋乱糟糟的长发,一边拉扯着身上长衫的褶皱,一边拍打着灰尘。
简单地收拾后的冯智戴看起来干净了许多,也不是那么地落魄。他瘸着腿快步走到颜白身前朝着颜白深深一礼:
“救命大恩不言谢,从今日起你宜寿侯就是我冯智戴的兄弟,等哪日得空就去岭南走走,别的我不敢说,能享受的我都让你享受一遍!”
说着又朝着颜白行了一礼:“楼观学清明祭祖的时候我去看了,微言楼很不错,听说是藏书楼,这个今后你就别让徐王才忙活了。
等我回长安后就写信,今年过年之前若是这藏书楼没被装满,就把我写到《隋朝书》里,就说我冯智戴是个无信之人,让我遗臭万年就行了!”
说罢,又行了一礼,接着说道:“这个姓陈的我要了,若是认我这个兄弟你就把他交给我,这两日折磨我也就算了。
他狗日的还不给我吃的,还把我当驴使,还让我背着他赶路,他娘的,还把我的小象给我扔了……”
冯智戴絮絮叨叨地说着,颜白安静地听着,不得不说啊,这家伙会做人,一上来就上荤菜,知道自己最缺什么,直接开出让人无法拒绝的价码。
冯智戴说话颇具古风,他的这个古风不是文绉绉的那种,而是大大咧咧的那种,给人一种侠义感。
听他说话你会觉得这个人非常地豪爽。
颜白摆摆手道:“尽管弄他,弄死了也不怕!”
冯智戴皱着眉头为难道:“万一我给弄死了陛下那儿怎么交差啊!”
颜白看了看不远处的慕容顺,笑道:“他活着就可以了!”
冯智戴开心地拍了拍颜白的肩膀,眼睛眨都不眨地拔出大腿上的利刃。
随后蹲下身坐在陈文煜身边,伸出手在其下巴轻轻一挑,陈文煜的下颌就被冯智戴给卸掉了,然后一刀插在陈文煜的大腿上,笑道:
“我说了,你弄我可以,但是你扔我的小象就不对了……”
陈文煜的下颌骨被卸了,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可冯智戴却仿佛听懂了,拔出刀,往另一条腿又是一刀。
见冯智戴像是念经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每吐槽完一件事儿,他就插一刀。
这冯智戴倒是有趣的人。
慕容顺看着颜白缓缓地朝着他走来,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
他是很想杀颜白,无论是从哪个方面他都想杀了颜白。
是颜白让他成为了吐谷浑的叛徒,是颜白让他彻底的失去了大汗之位,是颜白用他在吐谷浑和吐蕃之间埋下了钉子。
如今,有家不能回,这一切都是因为颜白。
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慕容顺若说不恨他,那就是自欺欺人。
慕容顺抬起头,看着颜白那冰冷无情的淡淡道:
“杀了我吧,我承认这些都是我做的,但我一句话也不会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