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马大娘心里都快骂开花了,没一句好词。
但她这个人也是脸皮足够厚,要不然也不能这把年纪了还能硬是强行加塞来到这废品站。
要知道,这废品站可一直都是老房头的天下。
至少,从林娇娇认识老房头的那一刻起,就只在这里见过老房头一个人,没见过别人。
当然了,也不是说整个废品站只有老房头一个人工作,而是有三个。
只是那两个当中有一个是某位实权领导的亲戚,但他十分嫌弃废品站的环境,觉得这里又脏又臭还乱,所以从不过来废品站当值,只是占了个位置吃空饷。
另一个则是铁憨憨一枚,不知道哪来的主意,把自行车给做了改装,在自行车后头拉着一个板车,然后拿着一个拨浪鼓满大街转悠着收废品。
当然,也是因为有利可图,不然,谁也不会想这么辛苦。
所以被老房头这么硬生生撕下脸皮,马大娘心里别提多气。
可心里明明气得要死,却不知为何,不仅没对其甩脸色,反而还得赔着笑脸给自己打圆。
“老房头,瞧你这话说的,你误会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是真心觉得你家妮儿人好,和我娘家侄子是天生一对地上一双,所以才好心想要给他俩做媒看看能不能组成个小家的,这哪是为了什么钱呐!
如果你觉得我是为了钱的话……
不然这样好了,我这次不收保媒钱行不行?”
马大娘顿了顿,狠下心道:“我不仅不收他们俩的保媒钱,只要这桩天定良缘的婚事成了,我这个当姑的,还给他们包红包,包,包个十块钱的大红包给他们小两口。
我马翠丫一口唾沫一个钉,这十块钱我是真给。
而且我可以跟你打包票,只要你家妮儿愿意嫁到我们马家,我娘家那边可以给彩礼的,而且彩礼还不少嘞。
三转一响七十二条腿都有,一个不少,还有两百块钱的彩礼钱给妮儿做私房钱。
怎么样?老房头,现在相信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们房家做亲戚了吧?”
马大娘虽然肉疼,但为了让老房头相信她不是那等为了钱而出卖良心的女人,不得不忍痛割爱。
“我跟你保证,到时候咱妮儿嫁过来,我一定拿她当自家闺女疼,绝对不让她受一点儿的委屈。”
“狗屁色天定良缘,乀(ˉeˉ乀)滚!要嫁让你闺女嫁去,别跟这乱扯鸳鸯谱。”老房头耷拉着脸冷漠无情,“还有,谁稀罕你那臭十块钱,你当你那十块钱是什么香饽饽人人都想要哇,我嫌脏。”
“真是什么狗屁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还想肖想我家妮儿,做梦!”
老房头朝马大娘狠狠啐了一口痰,霸气侧漏道:“妮儿,不用理她说什么,跟我走!我们回家!”
差点被痰沾上的马大娘简直感觉肺都快要给气炸了。
原以为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房头即便不愿意让眼前这个如花似水的妮儿嫁给她娘家侄子,也多少得考虑到家里的闺女嫁到她们马家的可能,再不济怎么着也得犹豫一下,最起码不会当面拒绝,再给她脸色看。
却没想到,老房头这人不止嫉恶如仇气性大,还真的是软硬不吃。
试问,谁家闺女养大了不是要嫁出去别人家的?
要是能把家里的闺女嫁出去换这么多彩礼贴补家里,笑都要笑死了好伐?
可老房头居然一点都不动心?!
是他钱太多了,还是有什么问题?
难道……
马大娘想到那个可能,那双充满算计的吊梢眼瞬间迸发出比刚才还要耀眼的贪婪之光。
如果是真的,她就更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和房家的攀关系的可能了。
她迈开四十二码的大脚赶忙上前,拉住了老房头,“诶诶诶,老房头,你们先别走啊!咱们话都没说完呢!”
老房头眸光泛寒的盯着自己胳膊上的那只黑黢黢的猪蹄子,“怎么,撺掇我家妮儿给你癞疙宝侄子不成,你就想对我耍流氓,强行碰瓷嫁进我房家?!”
林娇娇?(?'?'?)??????:房大爷,你可真敢讲!!
马大娘像是感觉被火炭烫着了一样,咻的一下收回了自己的黑猪蹄子,那样泛着满面油光的面盆脸也是热滚滚的。
虽然她刚才确实没这个意思,但也因为老房头的话而在心里头泛起了丝丝涟漪。
她偷偷摸摸的瞟了老房头一眼,觉得如果老房头愿意,她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嫁。
虽然老房头现在年纪确实挺大的,都五十多快六十岁了,但因为锻炼有素,身体还算硬朗,面上虽然有了一些岁月的皱纹,但还是能依稀看出年轻时那俊郎的面容。
再加上老房头是这几条街里最出名的疼老婆,还有他每个月近五十块钱的工资,房家几个儿子孙子的工作,还有那个难道。
马大娘觉得,她离了婚再嫁给老房头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也不年轻了。
而且,如果她嫁给了老房头,不比老房头家的妮儿嫁给她娘家侄子更容易打开老房头的心扉吗?
说不准老房头退下来,她还能花老房头的退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