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东凤州的武大人,境况没比杨大人好多少。
他好不容易才凑齐了一百名,结果把人聚一起的第一天晚上,赵小高就摸黑把其他孩童全给杀了。
武大人当时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回答是:“杀光了其他人,这样他们的食物和东西就都是我的了,我就不用饿着肚子了。”
就为了接下来能吃饱饭,他把竞争对手全给噶了。
还反过来问武大人,他是不是活下来的唯一一个?
武大人一听赵小高的口气,怕是还想杀人,当即就命人打了一只铁笼子,把他关了进去。
如此还不放心,又给他戴上了手脚铐,饿了他三天三夜,确保他没力气折腾了,这才用马车拉着铁笼子上路。
这种烫手的山芋,还是早早送到九皇子手上的比较好。
要不是武大人自已积极,把赵小高这个‘表现突出’的孩子一早飞鸽传书上报给了太子和九皇子,他早把赵小高给砍头了。
如今骑虎难下,就算只剩下一个,他也得给他押送到京城。
……
翌日巳时,郑婉婉才悠悠转醒,昨夜吃完火锅,全身暖和,她包进被子里就睡着了。
此时一睁眼,头还蒙在被子里。
天一冷,她就有睡觉把头也藏起来的习惯,要不然冷风一吹,会头疼。
她钻出被子,陆诰已经用温水弄湿了帕子,递给她擦脸。
郑婉婉挽好头发、漱了口,端了洗脸盆要去倒水。
“我来吧。”陆诰要从她手里将木盆接过去。
郑婉婉摇了摇头:“不用,我去吧,刚好也吹吹风。”
“整日躺着,身子骨会散架的。”
“好。”陆诰闻言,帮她打开了车门。
郑婉婉弯腰出来,玩耍似的一点点倒掉木盆里的水。
“婉婉,不对劲。”陆诰也从车里钻了出来,坐在她旁边。
他将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伸到郑婉婉面前,指着一个微微跳动的短针说着:“这不是去鄂州的方向。”
陆诰指着圆盘上刻着的“乾。”继续道:“短针指向这里,才是鄂州的方向,就算有偏差,也该在一个刻度的范围内。”
郑婉婉瞥了一眼,这玩意类似于指南针。
长的那根是金色的,永远指向坎,短的那根是银色的,对准自已前行的方向,银色的针就会自动指向圆盘上前行路的对应方向刻度上。
鄂州在西北方向,但此时银色指针指向了“兑。”也就是正西方,而正西方正是西域所在的位置。
“这个该死的耶律怀。”郑婉婉一把将木盆推进了马车内,起身时顺便摸走了陆诰手里的圆盘。
陆诰只觉得手中一空,抬眸看去,郑婉婉已经跳下了马车,朝着最前面跑去。
这个圆盘是他在西天城里买的,当时看它精妙且年代久远,就斥巨资买下了。
昨晚郑婉婉睡着之后,他无聊从柜子里翻出来研究,才发现这东西有指路的作用。
他这会子拿出来一看,才发现他们行进的方向偏离了。
陆诰从马车上跳下来,去追郑婉婉。
“停下来,快停下来。”郑婉婉脚步飞快,大喊着。
骑领头马的人是郝随意,听见她的声音,他“吁”了一声,勒马停住。
“怎么了老大?”郝随意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郑婉婉,并没有要下来的打算。
“老大,大清早你别咋咋呼呼,正赶路呢,数你最爱耽误了。”郝随意开口道。
实则是他舍不得下马,这匹马可比之前的骑着都舒服。
再者,被陆诰命令跑了一早上,他这刚上马,老大就来作妖了。
“少废话,下来。”郑婉婉一把抓住马脖子上的鬃毛,厉声道。
郝随意看她情绪不对,麻溜的从马上下来。
耶律怀鬼鬼祟祟的偷看了郑婉婉一眼,心想:这个恶毒的女人该不会是发现了他要带路去西域吧?
反正一眼望过去地貌一样,她能分清个屁。
等到了羌弥,就让大王把她抓起来,折磨个七七四十九天,再把她活生生丢给狼。
耶律怀光这样想着,心里就畅快的不行。
郑婉婉迈着大步,来到了他跟前,冷声道:“你给我下来。”
耶律怀朝着她看了一眼,就看见她的左手,已经拎着一条软塌塌的“西陵蛇。”
耶律怀从马上溜下来,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故意装作不明白的问:“怎么了郑小姐,走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喊停?”
“我为什么喊停你不知道?”郑婉婉揪住他的领子,厉声问着,“说说看,你身上哪个部位又皮痒了,想先回西域去?”
耶律怀目瞪口呆,这个疯女人是什么意思?要把他砍碎了一块块的给大王送去吗?
“没有,从头发丝到指甲盖,我身上没一根毛是想回西域的。”耶律怀矢口否认。
“你嘴挺硬啊。”郑婉婉着实愤怒。
赶路刻不容缓,连歇息都怕耽误时间。
耶律怀倒好,直接带错路。
“大嫂。”陆霞见状,行为不受控制的从马背上下来,扑爬到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