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阻止时,半瓶酒已经灌进了嘴里。
景岩咕嘎了半天,终是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郑婉婉见状,将酒瓶和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坐回椅子上,也开始呼呼大睡了。
“哎吆,真是的,郑老板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这样的德行呢。”
管家抱怨着,亲自将景岩搀扶起来。
同时他命令几个丫鬟,将郑婉婉送去了客房。
郑婉婉躺在床榻上,等房门“咯吱”一声关上后,她才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的蜡烛吹灭了,她扭头朝着窗外看去,景府的别处还亮着烛光。
一直等到了深夜,万籁俱静,景府里的人全都睡下了。
郑婉婉钻进了空间,换了一身黑色的、便于行动的衣服,这才从空间里钻出来。
她轻手轻脚的来到了窗前,外面一片漆黑,连月亮都没有。
这种月黑风高夜,最适合搜刮东西了。
郑婉婉翻窗出去,一路顺着青石地砖来到了景府深处。
景岩住在最前面的一栋三层楼里,紧接着往后的两排二层楼房,供他享乐用,平时并不住人。
再往里,便是独独建立在正中间的一间方形屋子了。
“就是这里。”郑婉婉心道了一句,身子隐于黑暗中。
呼呼的西北风吹着,风声很大,能掩盖许多细微的动静。
郑婉婉猫着腰,几步来到了粮仓,她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小匕首,撬开了窗户。
直接从窗户里翻了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她也不敢用灯。
这间房子不大,能从里面拿出两千石粮食,想来肯定是有地下室的。
于是乎,郑婉婉从医院空间里拿出了一只小白鼠,放在了地上。
没多久,小白鼠便领着她,找到了粮仓的入口。
郑婉婉蹲下身,将小白鼠捉在了手上,放进了空间里。
她敲了两下地砖,里面是空的。
黑灯瞎火,她自然懒得去找什么开关,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把锤子,敲烂了地砖。
地砖的碎裂声,淹没在了呼呼的风声里。
郑婉婉伸脚进去试探,发现有台阶,她便顺着台阶下去。
行至深处时,她拿出了一把小手电筒,朝着面前照去。
一袋袋的粮食,堆积在一起,垒成了一堵粮墙。
而她所处的位置,刚好是之前两千石的缺口。
郑婉婉毫不犹豫,勾了勾手指,面前的粮食全部都进了空间。
确保整个粮仓,没剩下一粒粮食后,她洒了医用酒精。
爬上台阶,外面也照旧撒上酒精。
然后将一个火折子,吹亮了之后扔进了地下室里。
将手电筒和锤子都放进空间后,翻出窗户原路返回,不多时便回到了客房,钻进空间换上了原来的衣服。
酒精加上西北风,火势顷刻间大了起来,等景府的下人发现时,粮仓的房子已经烧掉了一半。
“走水了。”
“大事不好了,走水了。”
“救火啊,快救火啊。”
景府乱了套,府上只有两口井,哪里能灭得了这样的大火。
管家带领着一众下人,及时扑火,整整两个半时辰,天都亮了,火才彻底扑灭。
只可惜,不仅粮仓,粮仓前面的房子,也有两座半被烧毁了。
直至巳时末,景岩才悠悠转醒。
管家在门外,已经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了。
“老爷,老爷啊,出……出大事儿了啊。”
等景岩洗漱完,穿戴好衣裳,管家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腔道。
景岩舒展了下身子,只觉得今日的空气里,弥漫着东西被烧焦的味道。
他蹙眉问着:“出什么大事儿了,能让你这样大惊小怪?”
“昨夜走水了,甲仓烧没了,粮食也全都烧成灰烬了,粮仓没能救下来啊老爷。”
“什么?”景岩闻言,瞳孔地震。
他两步奔上前来,一把揪住了管家的衣领:“废物东西,你是怎么看管的?怎么能让府上起火?”
“老爷,不光是粮仓,还有两座小楼房,也被烧毁了。”
“实在是昨夜的风太大了,加上起火的时候又是深夜,发现的晚了老爷。
天干物燥,水源有限,我带领着府上下人,拼了命才把火灭了,要不然,恐怕整个府,都要被烧没了。”
“不过好在,没有人员伤亡老爷。”
管家说着,把脸递了上去,做好了让景岩发泄的准备。
景岩脸色难看,一把推开管家,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两脚,跑下楼去。
站在一堆废墟面前,他的脸都成了猪肝色。
烧的太彻底了,被烧的地方,除了黑漆漆的瓦片和灰烬,什么都没剩下。
景岩内心悲痛,这可损失了好多啊。
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那些粮食全部都卖给郑婉婉,能换好多银子,现在什么都没了。
就在景岩伤心欲绝的时候,郑婉婉拖着疲倦的身子,从客房里出来。
“哎呀。”郑婉婉惊呼一声,“天呐,这怎么烧成了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