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少羽的手微微颤着,掌心里的“桂花引”蛊虫,似烧红的铁一般,他只觉得烫手。
所以这只小虫子,是断情之物。
小婉儿对他无情,也不许他对她有情。
即便这份情,深埋于心、从未有他人知晓,她也不允。
心上人明明就在眼前,宇文少羽望着她绝美容颜上的冷淡疏离,却惊觉如镜中花水中月。
于情于理,他此时都该淡然一笑,以一句打趣的玩笑话将此事化作风,一吹而过,在往后的岁岁年年里不留痕迹。
可君子动情,心命相交,又如何能以纨绔行径待之?
宇文少羽垂下眼帘,嘴角微动,他缓缓握住了手。
小蛊虫在掌心里爬动,令他酥痒。
此番感受,一如西天城再见她时的怦然心动。
宇文少羽再抬起头时,眼中的万千思绪已荡然无存。
他目如清风明月,声如山间脆涧,问着:“那我怎样才能催动这只小蛊虫?”
郑婉婉闻言,意识钻进空间,问着它:“对方要怎么才能催动蛊虫?”
空间的机械音回着:【默念或者大声喊‘我想你。’重复三遍即可。】
“放屁。”郑婉婉实在没忍住,骂了空间一声,然后意识从空间钻了出来。
这种肉麻的话,是能对宇文少羽说的吗?
郑婉婉看向他,灿然一笑:“需要的时候,捏爆它就行了。”
蛊虫都是一公一母的,一只死了,另外一只当即就会有反应的。
“那平时,我该如何养它?”宇文少羽又问着。
“给它吃桂花就可以了。”她回着。
这蛊虫通体透着桂花香,想来一直都是用桂花喂养的。
郑婉婉见宇文少羽就这样拿在手上也不方便,于是意识一动,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漂亮的小瓷瓶。
瓷瓶出现在怀中,她抬手从怀中拿出来,递给了他,“用这个装着吧。”
宇文少羽倒是也没客气,伸手便接住,将蛊虫放了进去。
“那少羽兄,你好生养伤,我就先走了。”
郑婉婉说罢,便转身上楼了。
即便腿上有伤,她还是咬牙坚持,一直到三楼推开门,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婉婉。”陆诰见她这个样子,甚是担忧。
他走过来,打横便将她抱了起来,缓缓的放在了床榻上。
看出她是腿上有伤,陆诰便蹲下身,动手要给她脱鞋袜。
“不可。”郑婉婉弯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情?”
陆诰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掌心里轻轻摩挲。
他眼神温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和深情的笑容。
“你我夫妻,本为一体,照看你的伤,有何不可?”
“之前我受伤,多隐秘的部分,不还是厚着脸皮,让你帮我查看吗?
如今我只是撩开你的鞋袜而已,况且你我之间,早有肌肤之亲,婉婉就不是会同我相敬如宾之人,又何需在乎这些虚礼?”
陆诰说着,左手已经握住了郑婉婉的右小腿。
在她晃神儿的刹那,他已经帮她褪去了鞋袜。
脚上突然传来的凉意,让郑婉婉下意识的缩了缩。
“别怕,我动作很轻的。”陆诰的声音,温柔似水。
指尖与肌肤的碰撞,让郑婉婉心里小鹿乱撞,脸也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一时间,竟连疼痛也忘了。
陆诰轻轻推着她的裤腿,挽在了膝盖以上。
他看到她腿上的伤,整块皮都被揭掉了,露出几乎血淋淋的肉。
陆诰眉心紧蹙,满目心疼。
他的手颤抖着,悬空覆在伤口上,想触碰安慰,又怕稍有不慎,弄疼了她。
郑婉婉意识一动,从空间里拿出了纱布、棉签、碘伏和药膏。
“你帮我上药吧。”
郑婉婉将棉签蘸了碘伏,递到了陆诰手里,轻声细语的说着。
“好。”陆诰温声应着,从她手里接过去。
棉签一触碰到伤口,郑婉婉就疼的倒吸凉气,牙关死死的咬着。
“很疼吗?”陆诰清洗伤口的动作停住,关切问着。
郑婉婉眼中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其实很怕疼的。”
“我也怕疼。”陆诰抬眸看着她,满是疼惜。
“啊?”
“你怕疼吗?我没觉得,先前你伤的那样重,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都不见你哼一声。”
郑婉婉一度觉得,陆诰可能是痛觉神经不敏感的人。
“那是因为我闷哼的时候,婉婉你睡着了。”陆诰眼神有些迷离,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啊?”郑婉婉一头雾水。
“先前去往鄂州的路上,在马车里,婉婉你怕冷,同我睡在一个被窝里。”
郑婉婉聚精会神的听着,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她怎么记得,是陆诰自已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陆诰见郑婉婉的注意力被自已的话吸引,便又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只不过,话也没停,“那时候,被婉婉握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