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倩儿受了委屈,脾气更是大涨。
她还要和雨烟纠缠,被朱茹儿拉住了。
朱茹儿给家丁们使了眼色,家丁忙将院门给关上了。
朱茹儿劝着:“我们本就是受人恩惠,理应心存感激,能在朝暮苑当丫鬟,已经是你我的荣幸了。”
朱倩儿一把推开她,捂着自已的脸道:“你要当下人,别拉上我一起。
我是能近身伺候公子的人,你连洗脚水都不配给公子端。”
朱倩儿说完,便推开房门,委屈的叫着“公子。”哭哭啼啼的跑了进去。
朱茹儿跟在她身后。
进了里屋,朱倩儿往三皇子的腿上一趴,双膝跪在地上,柔软的腰肢扭了扭,哭道:“公子,你可要为倩儿做主。”
“今日她们敢打我,明日那群不长眼的下人,就敢欺负到公子你的头上了。”
朱倩儿扬起自已被打肿的脸,故意给他看。
夜正律瞥了一眼,伸出手覆在她的脸上。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朱倩儿喊了两声“疼”也不见他手上力道松半分。
打扫地上狼藉的朱茹儿,纵然心疼妹妹,也不敢吭声。
“寄人篱下,低调做人,对前院那些主子,都敬重些。”
“尤其是陆二小姐,她掉一滴泪,这就是你的惩罚,记住了吗?”
夜正律说完,甩开了朱倩儿。
朱倩儿身子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呆呆傻傻的看着他。
“滚出去。”夜正律一声冷呵。
朱茹儿忙拉着朱倩儿,跪在了地上,低头说道:“我们知道了公子,我们再也不会犯错了。
公子好生歇息,我们先退下了。”
说完,她便拉着朱倩儿,忙从房中出来了。
……
八角楼四楼。
郑婉婉和陆诰坐在椅子上,她让雨烟和芹莲,模仿自已与朱倩儿的对话。
两人模仿的惟妙惟肖,郑婉婉看的哈哈大笑。
雨烟说的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咕噜咕噜的喝着。
芹莲冲郑婉婉说:“夫人,你就该让我们去老夫人面前演一番,这样老夫人就不觉得三皇子可怜了。”
“夫人和老爷一路上有多艰辛,我们是亲眼看过来的,三皇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怪罪人。”
当了母亲的人,情感难免充沛些。
芹莲说着,就热泪盈眶。
郑婉婉见状,忙从袖子里掏出了帕子,起身来到她身边,给她轻轻擦着眼泪。
“他没经历过,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且我和相公做的任何事,都出于自愿,本就没想过要让人回报。”
“公道自在人心,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他年纪尚小,才跟文清一样大,又从小养在深宫里,备受宠爱。
一时之间,父母都不在了,兄长又要对他赶尽杀绝,有些情绪很正常,你们也不要怪他。”
芹莲和雨烟闻言,点了点头,止住了哭声。
就是顾念着这些,所以她们传话时,才没将三皇子说的那些忘恩负义的话,说给胡云香和陆文清。
“好了,不要难过了,我就不是会受委屈的人,我会替自已讨公道的,看我把他骂的多惨?”
被郑婉婉这么一逗乐,芹莲和雨烟都笑出了声。
雨烟说道:“夫人,那我先去给康吉大哥送设计图了。”
“好。”郑婉婉应着。
雨烟跑进书房,拿上设计图,出了大厅。
郑婉婉看向芹莲,开口道:“今日学堂休假,军中也不用训练,心儿和谢大哥都回来,芹莲你也去一家团圆吧。”
芹莲感激的看向郑婉婉,应着:“谢谢夫人。”
不多时,房间里便只剩下陆诰和郑婉婉了。
太阳稍一西斜,凉意就到处乱窜,郑婉婉起身来到了炭火盆子旁边,坐在小凳子上。
她拍了拍太师椅的扶手,示意陆诰坐下来。
陆诰犹豫着:“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椅子吗?每次我进来就看到你坐在上面,今日怎么肯让给我了?”
“坐上来就是了,我想同你说说话。”郑婉婉温声道。
她有心事儿的时候,便是这样,似水温柔。
陆诰没再犹豫,坐在了太师椅上。
他身姿高大,坐在上面,自然的垂着双腿,脚都能蹬在地上。
郑婉婉两只胳膊搭在他的腿上,抬头仰视着他。
“婉婉有心事儿?”陆诰眉目含情看着她,温声问着。
“嗯。”她点头道。
“今天朱倩儿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她说完,声音停顿了下来。
陆诰说道:“可否细细说与我听?但可能婉婉你说了也没用,我为人古板、思想迂腐,恐不能解读你话中深意。”
近来,郑婉婉弄了许多新奇玩意儿,都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
她还和康吉两人,挑灯苦战七个昼夜,研制出了能连发二十箭的弩箭,如今已经在铁矿区,批量锻造了。
陆诰这段时间越发觉得,自已和郑婉婉之间存在差距。
郑婉婉长叹一声,忽地开口:“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许多变法都失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