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诰说罢,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乌金令牌,塞到了郑婉婉手里。
他打横将她抱起来,从小书房出来,径直上了楼。
到了卧房,郑婉婉拉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意识一动,从医院空间里拿出了纱布和止血药。
她又拿了灵泉水出来,给他仔细清洗了伤口,包扎好,给了他一壶灵泉水,这才去换衣裳了。
偌大屏风后,她身姿若隐若现,陆诰垂眸,忍住了上去帮她的冲动。
不多时,她才缓步从屏风后走了来
“衣裳给你拿好了,去换吧。”郑婉婉温声说着,走到了小榻前,虚坐在了上面。
“好。”陆诰轻轻应了声,起身去换衣服了。
郑婉婉藏于袖子里的手,摸着那块乌金令牌,意识一动,丢进了空间里。
直到陆诰叫了一声,她才缓过神来。
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随意带了几根金钗,她同陆诰一起下楼了。
酉时,晚宴开始,该到的人都到了,各种礼物,抬进了乾坤殿。
一直到戌时,晚宴才结束,送走了宾客,陆诰安排了马车,一来送了无去十觉寺,二来陪郑婉婉散散心。
胡云香等人,则是在陆府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李嬷嬷搀扶着胡云香,语气担忧道:“他们这小夫妻俩,不会真水火不容了吧老夫人?”
陆诰脖子上的伤痕,那样明显,晚宴时大家都看到了。
这李嬷嬷是胡云香的陪嫁丫头,从小看着陆诰长大的,待他如待亲生儿子般,自是见不得他受委屈。
胡云香道:“是我们陆家欠了婉婉的,诰儿为求得婉婉原谅,吃什么样的苦楚都无可厚非。”
“我们这些人的性命,都是婉婉救下来的,对她,我们只能心存感念,切勿生出怨念来。”
“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知你是心疼诰儿,但咱们做长辈的,不好过多插手小辈们的日子。”
李嬷嬷闻言,心中的点点惆怅也一扫而空,她应着:“老夫人活的通透,您的话自是有道理的。”
说罢,两人转身往福寿苑走去。
……
星星坠在空中,有如颗颗珍宝,月牙弯弯悬挂于高空,灿烂如夜明珠一般。
马车停在寺门前,陆诰同郑婉婉从马车上下来。
十觉寺的整体建筑风格,参考了西天城的旧址。
只不过按照了无的要求,只留下了那些没被西域强盗搬走的大佛位置。
而大门,则是应了郑婉婉的要求,利用山势,用铁锻造而成的。
光是这道门,气势恢宏,不比鄂州的城门差。
郑婉婉陆诰、了无三人,踏着汉白玉的台阶,缓缓往上走。
台阶共有一百一十九阶,纪念死在西天城的那些僧人。
“我备好了牌匾,还要有劳郑施主题字。”了无缓声道。
“我当之有愧。”郑婉婉一步步踏在台阶上,思绪沉沉。
看着几乎和旧址一模一样的十觉寺,她就想起了那晚看到的惨状。
“郑施主慈悲心肠,大家有目共睹,若是没有施主你,这十觉寺恐再也难以重见天日了。”
话见,三人已经榻上了最后一个台阶。
向下看去,寺门巍峨,犹如一座险峻的山,屹立在山脚。
“那我就献丑了。”郑婉婉点头道。
三人很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起几个月前那场血腥旧事。
“请。”了无双手合十,微一弯腰后,作出个请的手势。
三人进了佛堂。
郑婉婉同陆诰,净手后上香叩拜。
郑婉婉意识一动,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块金砖,放在了功德箱前。
陆诰见状,则是扯了扯她的袖子。
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便又从空间里,拿了一块金砖,递到了他手里。
陆诰将手中的金砖,叠放在了郑婉婉那块上面。
了无双手合十,对他们夫妇二人鞠躬道:“我佛慈悲,佛祖会保佑两位身体康健、所愿皆成,阿弥陀佛。”
郑婉婉双手合十,也朝了无行了一礼。
了无领着二人,到了自已的禅房。
郑婉婉看了一眼,连件袈裟也没有。
了无摆好了笔墨纸砚,又点了两根蜡烛,端到了书桌旁。
陆诰则是站在一旁,给郑婉婉研磨。
郑婉婉提起毛笔,潇洒的写下‘十觉寺’三个大大的字。
放下笔,三人坐在了椅子上,了无给他们沏了茶。
郑婉婉看着禅房门口的一块大青石,愣愣出神。
“婉婉。”陆诰看她情绪不对,出声叫着。
这一抬眸,郑婉婉一滴晶莹的泪,从薄如蝉翼的睫毛上滚落,看的陆诰和了无,皆是不知所措。
郑婉婉赶忙抬起手,用袖子抹去了泪珠。
“郑施主,可是心中有郁结?”了无问着。
郑婉婉只道了一句:“不知要从何说起。”
“佛之善意,曾救过我的命。”
“十岁那年,逃命时一个三岁小孩童曾因我而死;我拼命逃了一天一夜,逃到了一座寺庙。
当时那间小小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