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诰闻言,对最前面那只动手时力道便柔了许多。
溶洞再大,到底也限制了大蜘蛛的行动。
且陆诰身手又灵活,手中灯芯武器更是厉害,三两下便将下蛋仔给弄死了。
只留下公的那只,八只脚都被捆了起来,只留下一张渗人的、长满锋利牙齿的嘴长的老大,活似要将人生吞了。
但见陆诰上前去,灯芯武器自他手中飞出,顷刻间便斩落了蜘蛛的牙齿,哗啦啦的掉了满地。
蜘蛛嘶叫一声,吐出蛛丝。
蛛丝迎面朝着陆诰的脸吐出来,他侧身躲开,甩出手中灯芯武器,也并不怕武器会伤到蛛丝。
若是这蛛丝,连灯芯的锋利也抵挡不住。
那这畜生,留着也无用,杀了便是。
蛛丝乃是白色,泛着淡青色的光,仿若皎洁月色融入晶莹冰柱一般。
这蛛丝,足有丝线粗细,韧性十足。
缠绕在灯芯上,便如藤蔓绕树,不死不休一般。
大蜘蛛缠绕住灯芯,便急急往回收。
吸力太大,如此下去,恐会连陆诰一起吸入它口中。
郑婉婉意识一动,便从空间里拿出许多跟螺纹钢筋出来,捆成了一团的,往地上一丢。
她大喊着:“把蛛丝缠绕过来。”
陆诰闻言,以身做饵,朝着钢筋闪身而去。
果不其然,这蜘蛛上当了,再吐出蛛丝,便被死死的压在了螺纹钢筋下。
郑婉婉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捆,死死的压住了蛛丝。
陆诰见这畜生挣扎了许久,也未能将蛛丝吸回。
但它聪明了许多,愣是再不吐了。
陆诰从腰间拿出了水壶,将自已的双手清洗干净。
他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定没有任何异味后,这才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帕子,蒙住了郑婉婉的双眼。
她知晓他要做什么,便闭上眼睛,靠在了洞壁上,轻呼了口气。
陆诰从腰间抽出飞镖,射向了捆住蜘蛛腿脚的绳子。
他拿着灯芯武器,也不戳中蜘蛛要害,一下下的贯穿着。
蜘蛛想要逃命,便往后退去。
又吸不回蛛丝,只好一个劲儿的吐。
陆诰便坐在钢筋上,不慌不满的将蛛丝缠绕在钢筋上,好不让大蜘蛛退的太远。
这蛛丝触之冰寒柔软,连灯芯武器都不能伤它分毫,若是能做成一件乱甲,便是保命神器了。
“好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郑婉婉也没听见陆诰行动的声响,便开口道。
“好。”陆诰闻言,手轻轻一抬,灯芯武器飞出,直接取了大蜘蛛的性命。
此时大蜘蛛,已退到了他来时的那个偌大溶洞。
郑婉婉被揭开面上帕子,方透着手电灯光,看清了远处那块冰。
只见冰在消融,已流了很大一滩水,形成了一条小拇指粗细的小河,缓缓朝着低处流去。
郑婉婉腿上和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她重新拔出象牙匕首,便要朝着自已的手腕再次割去。
陆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可。”
“就用一点点,除了我的血,没有东西能弄断这蛛丝。”
陆诰闻言,仍是满目疼惜,不肯松手。
郑婉婉见状,便换了个地方,把自已的手指割破了。
这动作让陆诰始料未及,待他反应过来时,她手指已经放在了蛛丝上。
伤口太小,流出来的血不多,血滴慢慢渗透蛛丝,一刻钟后,蛛丝才彻底断了。
伤口处麻木,郑婉婉只觉得寒意入骨,冷的她打了一个寒颤。
她把象牙匕首放回纯金刀鞘里,又拿了创可贴和绷带,处理好了自已的伤口。
陆诰也将蛛丝从钢筋上拿了下来,小心放好。
郑婉婉动了动手,将钢筋收入了空间里。
“你可有受伤?”她轻声问着陆诰。
陆诰温声回着:“没有。”
“那便好。”郑婉婉温柔应着。
“我去前面看看。”郑婉婉只觉头有些昏昏沉沉。
大脑不断给她传一个讯号:睡觉。
她甩了甩头,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不知是意识有些朦胧的缘故,还是怎地,脚下深一脚浅一脚。
踏在凹处,明知那里面的浆浆声是蜘蛛血液,她也没生出本能的呕吐感来。
行至那冰块处,冰台子触手即化,里面一条月色小蛇,朝着她扒拉冰块的手腕一咬。
腕上一疼,郑婉婉猛地收回手来,她再看去时,那月色小蛇已死了。
软塌塌的随着融化的冰,掉在了地上,又被冰水形成的一股水给冲走了。
郑婉婉头也没回,对身后的陆诰说:“这蜘蛛,一定是吃了蛇,又惦记冰块里的蛇蛋,这才守在这里不肯走。”
“它的蛛丝,格外坚韧,还有冰冷感,和它吞下去的蛇、此处冰块亦有关联。
难怪我的血,也用了足足一刻钟,才将蛛丝弄断,先前我还只当是血少了呢。”
说话间,郑婉婉的手抚上了自已的心口,那处跳动的厉害,咚咚的声音传入耳中,令她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