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少蕊自是不会将后宫任一嫔妃当做敌手看待。
可她独享盛宠,早已令其他嫔妃惶惶终日。
这日,众嫔妃怂恿着李灵儿带头来拜见太后,行过礼后,个个都不肯走。
“太后,我等服侍皇上,从来只求个姐妹们和睦相处。”
“我等也一只遵从太后教诲,保后宫干净无纷争。
皇贵妃来之前,皇上尚且能做到雨露均沾,自皇贵妃来了之后,我等简直如入冷宫。”
李灵儿不好做第一个开口之人,便推了个不怎聪明却位分又高的嫔妃,做这出头鸟了。
楚天慈死在了入宫途中,只能再寻楚家旁支的女子入宫。
一来旁支到底不必楚家嫡出的女儿同自已亲近,二则身份低了许多,实在难堪后位。
自已的亲外甥女死了,宇文少蕊却独享尊荣,太后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她瞧了眼阶下坐着的众嫔妃,身世皆平平,唯一有母家可仰仗的,也就一个李贵妃。
可这李贵妃,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她看着就心烦。
“李贵妃,皇贵妃没入宫前,你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如今你的风头都被抢走了,你当真就不着急?”
李灵儿被太后点名,她身子测了测,虚坐着道:“回太后的话,皇上的决断,从不让后宫嫔妃过问。”
“皇贵妃一事,关乎国之根本,臣妾与姐妹们,哪敢胡言?”
其他嫔妃闻言,亦是赞同此话。
文臣不比武将,李灵儿自然也无法跟宇文少蕊相比。
可她入宫之前,祖父就告知过她了,她进宫来是要做皇后的。
原本这后宫之中,数她位份最高。
她便想着,只要讨得皇上欢心,迟早有一日,皇后之位皇上会心甘情愿的给她。
哪里料到,半路竟然杀出一个宇文少蕊来。
李灵儿纵然心中早已慌乱,可从小到大所受到的家族教养告诉她,不可操之过急。
祖父多次劝诫她,伴君如伴虎,需得时时谨小慎微才是。
李灵儿想到这些,心中忽生悔意,刚才那番话,她到底是说错了。
“既如此,那你们更该各凭本事,笼络住皇上的心才是。”
“你们一个个的,也都在皇上身边伺候许久了,怎么?还等着哀家教你们如何侍奉吗?”
众嫔妃看太后发怒了,忙都从凳子上起身,跪在地上认错。
“罢了,我便派教养嬷嬷,教教你们宫中秘事吧。”太后一心急,便说道。
嫔妃们大惊失色,却只能感恩戴德的应承下。
当天晚上,太后便往各宫派去了年事已高的嬷嬷。
派去教李灵儿的,更是她身边近身伺候的嬷嬷。
先皇在世时,太后便不得宠,遂自她这里兴起了‘宫中秘事。’
一连四日,李灵儿就差叫苦连跌了。
太后觉得时机成熟了,便让嬷嬷去了勤凤殿,将宇文少蕊请至自已宫中。
又让几位老臣进言,让皇上雨露均沾,以免壮大某一族势力,招来祸患,引得朝堂动荡。
如此一来,李灵儿便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日,暮色未至,夜羽祁便到了李灵儿的宫殿外。
随着崔福一声“皇上驾到。”
宫里忙做了一团,李灵儿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忙从殿内走了出来,欢喜行礼。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夜羽祁已经有月余没来这里了,李灵儿见到他,倍感亲近。
“你起身吧。”夜羽祁不冷不热的说了声,径直朝着殿内走去。
李灵儿道了一句:“谢陛下。”
她跟在夜羽祁身后进了殿内,还未来得及寒暄,便遭质问。
“朕问你,你整日往太后处跑,是你的主意,还是旁人的主意?”
这一声质问,令李灵儿登时面色大变。
她顾不得太监宫女在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声求饶。
太后是皇上生母,纵太后有千万般不是,她也不敢将罪责推脱到太后身上。
李氏一族的荣宠,是祖父牺牲良多才保住的,祖父升身为太傅,每每谏言都惹皇上不快,她定也不能将祖父牵扯其中。
她乃李氏女,不单是这后宫一位妃子,若她将此事一人担下,难保不会殃及族中。
片刻的思忖后,她只能把先前在太后宫中首发言的那位妃子推出去顶罪。
将那日的情景,一一说与了夜羽祁。
“陛下开恩,臣妾绝无嫉妒之心,自打臣妾入宫以来,样样都是陛下调教的。”
“耳濡目染久了,一时口误,绝非臣妾本心啊陛下。”
“臣妾知晓陛下和皇贵妃娘娘鹣鲽情深,恭贺还来不及呢。
可这后宫偌大,嫔妃众多,臣妾只能管住自已的心,望陛下明察。”
因为害怕,李灵儿娇弱的身子颤抖着。
一番话说的磕磕巴巴,也不像是提前计划好的。
夜羽祁搀着她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已身旁。
“朕定是信你的,否则今夜也不会来宠幸你了。”
“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