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心中想法,又怎会告知夜昭承。
裴元心中自有成算:陛下从万千将士中唯独挑中了他,不外乎他长的与夜昭承心上人有几分相似。
与其让二公主生下天缘皇室血脉,不如生下他的孩子,日后通过此子控制天缘,轻而易举。
若是此子不听话,便以他真实身份相要挟。
裴元心中明了,二公主一旦有孕,自已的死期就到了,他不远落得这样的下场。
裴元道:“皇后娘娘,如今您身在异国,可有收到陛下的一封家书?”
“若是您不听陛下的话,那您便好自为之吧,臣只能将一切都如实禀报陛下了。”
裴元说罢,松开了夜昭承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恭恭敬敬的朝着夜昭承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生怕自已多待片刻,引来天缘老皇帝的怀疑。
殿内,夜昭承独自坐在凳子上,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这一刻,她心如死灰,只觉心尖疼痛不止,险些呼吸不上来。
良久,她攥紧拳头,狠狠在自已心口捶了两拳。
以前,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母后和皇兄身上,可最终却沦为了被利用的工具。
此后,她要步步为营,只为自已而活。
什么家国情怀,什么轩辕大计,通通都与她无关,她只要好好活着。
太子无能,不足以成为盟友,她需另找他人。
夜昭承往凤宫门口看了一眼,擦干了眼泪。
如今去找徐克化,时机不对,需得等上几日。
而另一边,耶律颜可的宫中。
万俟益等在院中,耶律颜可去到殿内,换了身衣裳,方才出来。
老皇帝似有拉拢西域之意,万俟益往宫里带人,他也默许。
“公主。”
院中等待许久的两个婢女,一见到耶律颜可,便异口同声哭腔叫着。
耶律颜可也颇为震惊,竟是自已在羌弥王庭时的贴身婢女彩云彩月。
昔日她王兄失利,她只得孤身逃亡,没来得及带上她们。
看来颜莫确实有和她和好之意,竟将她二人送了来。
“起来吧。”耶律颜可应了声,让身后两个同样来自西域的婢女,带她们下去梳洗换衣。
她则是坐在了万俟益对面,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她直言问着:
“万俟小王子怎得还成了小将军?”
万俟益笑回着:“末将不才,如今在王上麾下任一小职。”
“王上感念与长公主的姐弟之情,特意寻了彩云彩月,命我千里迢迢给长公主送来。”
“王上说了,万望长公主记得他这个弟弟。”
万俟益所有的话,都在传递一个讯息,胡涂已归羌弥。
连附和车陈的胡涂,如今都归顺了羌弥,那车陈自是不在话下。
片刻间,耶律颜可已经自有判断。
若是以往西域来人,她肯定不会放在眼里,说不定还会下令,让卫沉直接杀了干脆。
可如今她在这天缘后宫,像那手脚都被束缚了的猴子一般,纵有通天本领,也无处施展。
加之今日与夜昭承过招,她已经尝到了有母国撑腰的甜头,对万俟益自然多了几分客气。
见万俟益并未拿出家书,她便又知,自已这个好弟弟,终归与她是隔着心的。
现在派人来,不外乎想和她强强联手。
……
轩辕帝国,启东凤州。
隐藏在凤州的千人斩,得了赵小高的命令,几次三番的挑衅宇文少羽。
意在将宇文少羽引出凤州城,伪造成他想要戴罪逃遁的假象,再借机将他杀之。
可无论是千人斩潜进宇文府偷盗银钱,还是打伤打死人,宇文少羽都是足不出户。
赵小高到底有所顾忌,也不敢太过猖狂。
无奈,只得引起启东其他州城的动荡,看他宇文少羽还会不会作壁上观。
……
轩辕勤德殿,夜羽祁正在召见风尘仆仆赶来的楚天明。
他瞧着楚天明带伤的身子,颇为心疼。
给楚天明安排了他昔日为皇子时所住的宫殿,可楚天明却说他是外放之臣,又是太后与楚贵妃外戚,住在宫中,有失规矩,非要住到宫外去。
楚贵妃,乃是他小叔之女,这小叔又是他祖母的养子。
虽名义上是他的堂妹,却无血缘关系,不过旁人不知晓,哪怕是身为他姑母的太后,亦是不知此事。
还是楚贵妃入宫时,父亲告知他的。
楚天明将战报双手呈上,想到父亲的叮嘱,莫要让他过问后宫之事。
可到底他和楚贵妃有一起长大的情谊,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表哥,不知贵妃堂妹,在宫中可还习惯?”
“我此次前来,给她带了些楚州特产,不知皇上表哥可否方便,帮我交给贵妃堂妹。”
夜羽祁原本因为战报内容,面上带笑。
听闻此言,笑容尽失。
他没回答楚天明的话,反而问道:“与那北戎打了这么久,伤亡惨重吗?”
楚天明一根筋,回着:“表哥,战报里我不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