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婉觉得舒畅了,又拿起勺子继续喝。
所幸她平日里喜欢研究药,这鄂州地旷人稀,物产较丰。
先前她发现的那处密林里,有不少千年的中草药,她视如珍宝的挖了种进空间里,又研制出了好些药。
其中便有去疤的,她脸上的伤痕,如今已见好了。
但胳膊和腿上深可见骨的那些伤,还需要些时日。
她想着,等陆诰回来了,也给他用用新研制的药,将他身上那些疤痕给去掉。
自他去西域后,便无消息传来,她知晓这是好兆头,只是在闲暇时,她会想念陆诰,会想有他陪在身边。
冬日里,即便有日头晒着,也不会觉得暖和。
房门关着,从只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里看去,可以看到参天的桂花树。
树叶墨绿,上面结了一层冰霜,他们来到鄂州,快两年了呢。
时光悄然流逝起来,当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儿,不知不觉岁月便过了一载又一载。
“雨烟,你说京城现在该是个什么样子?”
“将军府,现在还在不在?”
郑婉婉语气平平,聊天似的问着雨烟。
雨烟双手捧着一碗牛奶鸡蛋醪糟,回着:“不知呢。”
“陆府和将军府,应当都赏给别人了吧!”
“夫人是想念故乡了吗?”
郑婉婉摇了摇头,她在哪里生活都一样,只是近来夜羽祁再没派人来鄂州刺杀过,她反倒惴惴不安了。
郑麒雄在西天城时,偶尔还会收到从启南来的信。
自从郑麒雄离开西天城后,启南就再没消息了。
爹爹往日总在她面前提起二哥哥,她心里反倒是好受些,如今爹爹也许久不问了,她心里的不安与日俱增。
她不停的在空间培育能作为武器的植物,也想方设法想将灵泉再扩大些,可始终都没能如愿。
“叩叩叩。”忽地,敲门声自楼梯处响起。
“雨烟,去看看是谁。”郑婉婉思绪被拉回,她轻声说着。
雨烟应了一声,将碗放在桌子上,起身去到楼梯口。
见来人是三皇子,她礼貌恭敬的行了一礼,回头冲郑婉婉道:“夫人,是三皇子。”
郑婉婉身子坐直,道:“请他进来。”
雨烟闻言,方对三皇子道:“三皇子,里面请。”
三皇子抬步进门,客客气气道:“我早就不是什么皇子了,不必如此唤我。”
“许是我许久未来,雨烟姑娘忘记了,我早已更名为张怀了。”
雨烟礼貌一笑,又叫了声张公子,将人领到了郑婉婉面前,看了座。
来者是客,郑婉婉冲其微微一笑,让雨烟给他也上了一碗醪糟。
三皇子举止文雅,端起小呡了一口,“好喝。”
郑婉婉以为他是来谈婚事的,便沉默等着。
片刻的宁静后,三皇子主动开口,问着:“夫人与我二姐,曾是故交?”
他的二姐,不就是夜昭承吗?
郑婉婉抬眸看向三皇子,道:“算不得故交。”
“那便怪了,二姐给夫人你的信件,怎的送来了我这里?莫非是送错了?”
他嘴上这样说,却不见拿信出来。
郑婉婉知晓,他这是来跟自已谈交易了。
她嘴角微微一动,似笑非笑道:“我是个直性子,这你不是第一天知晓吧?”
三皇子闻言,也不继续摆谱了,“确有一事恳求,往夫人准许。”
郑婉婉道:“说来听听。”
“我想回一趟故土,将我母妃灵位带回鄂州,哪怕只是去我母族,拿回我母妃的一两件旧物,为她立个衣冠冢,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今日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想求得夫人同意。”
三皇子说罢,起身站在郑婉婉面前,恭恭敬敬朝着她深深一鞠躬。
“我要求娶文清。”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簪、一对翡翠玉镯,款款捧于手掌,置于郑婉婉面前。
“这是我母妃的陪嫁之物,是她留给未来儿媳的,还望夫人帮我转交给文清。”
若是郑婉婉收下了,便表示她同意自已和陆文清的婚事。
若是她不收,则表示她不愿意让陆文清嫁给自已。
可如今,他一定要娶到陆文清。
等了片刻,见郑婉婉不言语,也不伸手接东西。
他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知自已身无长物,的确不是做人夫婿的首选。
但我对文清,情根深种,往日是我被执念所累,白白错过了许多好时光,也叫她为我伤心受累。”
“但如今,我的执念日渐消除,我只想与深爱的女子喜结良缘,哪怕日后做个教书先生,也要养家糊口。”
“还望夫人成全。”
向来孤傲的三皇子,此时竟低头俯首,砰砰就对郑婉婉磕起了头。
这可把郑婉婉吓得不轻,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招呼着雨烟芹莲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三皇子顺势便将手中东西,塞进了雨烟手里。
慌忙间,雨烟捏住了东西也不知。
家中这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