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大胆。”
卫疆怒目瞪着郑婉婉,要不是他此时不能动,手中已经提着大刀要解决她了。
禁卫军见状,纷纷拔刀围了过来,场面一度有些混乱,徐克化和夜昭承也是一惊。
太子更是惊慌失措,下意识的夺在了徐克化身后。
夜昭承质问郑婉婉,“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
郑婉婉一个犀利眼神看过来,她后面的话愣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郑婉婉转而面向卫疆时,神色缓和了些许,问着:“卫大将军,你的旧疾现在还疼吗?”
卫疆闻言,活动了下脖子,果然后脖颈处,再无疼痛。
他眸中露出少有的惊讶,握着刀柄的手松开,朝着禁卫军挥了挥,“都退下。”
他这是战场上留下的旧疾,太医院的太医们轮番给他诊治过了,一直都没根除。
眼前这女子一针下去,竟然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卫疆冲她道:“刚才失敬,还望神医大人有大量,勿与我计较。”
卫疆就差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给郑婉婉行个武将之礼了。
郑婉婉略一抬他的胳膊,收回了银针,“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徐克化拉住卫疆,“卫大将军,快别耽误神医时间了,救皇上要紧。”
卫疆闻言,点点点头,“对对对,神医请进。”
他转身,亲自推开了寝宫门,目送郑婉婉和夜昭承进去。
至于陆诰,被他拦了下来,他说闲杂人等,在此候着便是。
陆诰也不同他计较,横竖里面的人不能伤到郑婉婉,他在这里等着也无妨。
偌大的宫殿里,充斥着中药味,门窗关了许久,空气不流通,味道实在有些难闻。
夜昭承拿着帕子,抵在了鼻子上,站的远远的,懒得往床榻边靠。
“郑大小姐,你快些看看,他还能活多久。”夜昭承从掀开的帘子里望去,老皇帝昏迷不醒,方才开口问着。
幸好有太子的助力,她才能在宫中尚算自由。
否则此时陪在老皇帝身边的,该是耶律颜可。
不过卫沉未去东部边疆,耶律颜可的心思多半都在他身上了,只怕是此时两个人正在寝宫里疯狂呢。
郑婉婉给老皇帝把脉、检查。
他口唇苍白,神志不清,下身时不时便痉挛,嘴角尚有血渍。
这是尿毒症的反正,肾功能急剧下降,只靠药物维持,只能缓解,无法根除。
除非做肾移植手术,但且不说找合适的肾源,检查匹配就得耗时良多。
就算有幸找到了,也没有条件做移植手术。
郑婉婉掏出银针,给老皇帝扎了几针,缓解疼痛。
“用药之后,可令他神智清楚,但无法恢复正常。”
郑婉婉收了银针,站起身来,“可以说是回光返照,只不过不是一瞬,而是半月。”
说罢,郑婉婉坐在桌子前,手里拿上了笔墨纸砚。
她意识一动,钻进医院空间,将治疗尿毒症的特效药装进青色的瓷瓶子里,拿了出来置于袖间。
这才提起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着药方和注意事项。
“他到底生的什么病?”夜昭承拧着眉,走过来看着郑婉婉写下的药方,问着。
“肾脏枯竭。”郑婉婉言简意赅的回着。
她看夜昭承不明白,又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体内叫做肾的器官,不能正常运作了。”
“本宫知道。”夜昭承道,“这就叫苍天有眼,他毫无节制,到底还是让耶律颜可把身子熬垮了。”
“想想也是,成天服用那些壮阳滋补的汤药,本宫早该想到有这一天的。”
夜昭承说着,将她开的药方叠好放进了怀中。
“还要劳烦郑大小姐,将诊治结果如实告知丞相和卫大将军。”
郑婉婉提笔又写下一张药方,吹干了墨拿在手里,起身道:“这是自然,就算娘娘不允,我也会如实告知的。”
夜昭承抿着唇,没说话。
郑婉婉将药递给她,嘱咐着:“一日一粒。”
夜昭承接住,也没道一声谢,拿了一粒出来,转身给老皇帝喂了下去。
郑婉婉多待也无用,便出了寝宫。
徐克化和卫疆围了上来,着急问着:“如何?”
郑婉婉将真实情况告知,两人面色大变。
尤其是太子,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开始叫父皇。
卫疆沉眸看着,冷声冲徐克化道:“丞相,太子再这样叫下去,阖宫上下都该知道皇上的近况了。”
实在是对方身份摆在那里,要不然他真想一拳把人砸晕。
徐克化也觉不妥,拖住太子劝说了许久,方让他止住了哭声。
卫疆冷冷道:“太子殿下,幸好今日是微臣带着禁卫军,守在此处。”
“若是裴将军来了,只怕你刚才已经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如今太子殿下,该衣不解带的在皇上床前尽孝才对。”
说罢,他扭头又冲着郑婉婉和陆诰道:“两位,还请移步至我府上,此番两位远道而来,我该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