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州顺利出城的三皇子,又假扮成做小生意的农户,推着个独轮车,继续往西天城赶。
而陆文清,仍藏在青州的景岩府上。
这日,景岩将管家叫到了卧房,商议如何才能将陆文清顺利送出城。
“如今我是给谁都不敢送信了,生怕信件被拦截了,惹出什么大麻烦。”
“你快想想办法,龙虎军已经不断在缩小搜索范围了,迟早会把目光定在咱们府上的。”
“咱们府上就那么点小,还能把她藏在哪里去?就算活埋了也会被龙虎军找到的。”
管家闻言,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不消片刻,他便有了主意,凑到景岩的跟前,小声道:“去乱葬岗拉一些尸体。
再弄一批人,就说是感染了某种厉害的疫病,就算焚烧尸体,也不能在城中。”
“届时,便把陆二小姐藏在最下边,就算出城时龙虎军戳刀检查,也伤不到她分毫。”
“若是她将疫病传去了鄂州,那更好,届时往朝廷一上报,咱们又能安生些时日了。”
“这龙虎军是摄政王的心血,他不会轻易让龙虎军涉险的。”
景岩闻言,觉得这真是个万全之策。
可是如今西北四州都好端端的,他从哪里去寻疫病源?
管家也为难住了,抬起手挠着头。
……
天缘,丞相府。
李良贤已到此处两日了,但他一点儿也不着急。
同大家一起吃的第一顿午饭,无论谁说话他都不接话,快速吃完就说自已累了,有什么事儿都等他休息好了再慢慢商议。
“他这分明就是在等轩辕传信给他。”
“可若是轩辕的信都能传到这里来了,那天缘岂不是已经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还有什么跟他谈的必要?”
等了两日,夜昭承的耐心已经快耗尽,她脸色难看,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
陆诰冷不丁的开口道:“他不是在等轩辕传信来,他是在等两国交战。”
“横竖他不会死在这里,拖得越久,对夜羽祁而言,他的价值就越大。”
“他这么做,就是要放大自已的功劳,让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日后就算夜羽祁有心要除掉李氏一脉,朝臣和百姓们都会替他们求圣上开恩。”
“若是事事都叫他们如愿了,我们还在这里谋划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发制人吧。”
“赵大人,传信给北部,该杀的,一个不留,往干净了杀。”
“翟将军,传信给东部,去两国交界处,制造些混乱出来。”
两人闻言,却是齐刷刷的看向了夜昭承。
夜昭承的手捏成了拳头,思索片刻,回道:“本宫说过,一切听陆老爷的吩咐。”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应下。
……
北部混进天缘的那些轩辕细作,在一夜之间,几乎被屠戮殆尽。
剩余少数没被发现的,也藏匿于暗处,一时之间不敢再有行动。
北部一个小小将领,更是擅自做主,带领一千人同轩辕起了冲突。
一场小规模的仗,偏偏还让天缘给胜了。
与此同时,东部却不顺利,天缘去骚扰青州郊区的一小队人马,刚好碰上了视察民情的龙虎军,直接当场被活捉了。
消息传至双方高位者耳中时,皆是出乎意料。
“不是说青州的兵都迁去了同州吗?怎么突然又有军队驻扎了,还装备精良。”
夜昭承看向陆诰夫妇,不解的问着。
“只是活捉,不是杀,这是为何?”陆诰无视夜昭承的问题,反而是看向翟子修和赵奇问着。
“若是你们身为将领,抓到敌国的挑衅者,你们该当如何?”
赵奇咬牙切齿道:“斩首示众,振我军士气,灭敌军气焰。”
翟子修思忖片刻,方开口道:“策反,使其为我所用。”
陆诰闻言,摇了摇头。
赵奇反问道:“那陆老爷,如果是你,你该当如何?”
陆诰抿唇,并不回答。
赵奇逼道:“陆老爷,当初计策是你出的,如今事儿挑起来了,你要撂挑子不干了吗?”
坐在一旁一直都没发言的郑婉婉,忽地一双犀利的眸子,看向了赵奇。
“胜败乃兵家常事,试问天缘国有史以来,可有过常胜将军?”
“同盟结的是信任,赵大人不止一次怀疑过我们了,不过这也确实怪我,没提前跟你知会一声。
在我这里,可没有再三再四的道理,我的话,可说明白了?”
赵奇听完这话,愣愣的,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回答。
夜昭承冷声道:“赵大人,还不快给陆夫人赔罪。”
皇后娘娘都开口了,赵奇也只能照做。
就要他弯腰也赔礼道歉时,郑婉婉做了个阻止的手势。
就在赵奇心有不快,又要同她争论时,她却视他如空气,继续开口道:
“只怕是这些被活捉的人,会沦为人肉武器,不知不觉间成为对方的利刃。”
“传令给东部守城将军,无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