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也来了几封书信,我一并带过来了,还请娘娘过目。”
贾好人说着,便从怀中又掏出了几封书信,递了过去。
郑婉婉道:“私底下就不要同我这般客气了,怪生分的,我听着很不自在。”
“夜正律做的那些缺德事儿,对文清打击蛮大的,她回来的途中跟我说过了,要给战死的将士们亲手刻碑。
便由着她去吧,这样做她心里会舒服些。”
郑婉婉拆开那些信,一封封的仔细瞧过,都是郑直波与贾好人在商讨要如何管理州城,为民服务。
外面虽打仗打的热火朝天,但鄂州同西域近来还是安稳的。
吕玉陆明艳他们一行人去到西域,成效不错,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投入进修路大军里。
鄂州通往西域的官道,再有一个月便也能竣工了。
“这些惠民之事,你们的主意不错,施行便可以了。”
“等过段时间,边境的危机解除了,我们再一道儿去西域,刚好你也瞧瞧那边的风土人情。”
“可以吗老大?我也可以去西域吗?”贾好人闻言,双眼放光。
他平生没去过多少地方,赶考时在京城,任职后在叶州,后来又千里逃亡到鄂州。
本来他觉得西域民风彪悍,人人都不好惹。
但跟耶律怀相熟之后,觉得西域人性格直爽,淳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花肠子。
又听陆霞时时挂在嘴边,说西域景色如何美,牧民们如何热情好客的,他更心生向往了。
身为北燕国丞相,他深知鄂州便是北燕国的权力中心,他要去别处任职是绝对不可能了,但能跟着皇上皇后去瞧瞧,亦是一桩美事儿。
“自是可以的。”郑婉婉应着。
“接下来我要去山上住些日子,山下的事情便全权交给你了,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随时让耶律怀传信给我,蛇跑的快一些。”
“好的老大,我明白了,你便放心去吧。”贾好人应了一声,又说了些关于鄂州的事务,便退下了。
郑婉婉起身,同芹莲雨烟交代了一声,然后出了乾坤殿的院子,经便门进了陆府,一路行至朝露苑。
‘张府’陆文清没再回去过了,丫鬟下人也都带回了陆府。
不知她是觉得自已无颜面对大家,还是在为三皇子伤心难过,回到鄂州后她就搬来了三皇子先前住的朝露苑。
任由胡云香如何哭着央她回福寿苑住,她都不肯。
陆文清身边也不要人伺候,连她的贴身丫鬟都留在了福寿苑,整日就在院子里刻碑。
郑婉婉都已经走至她跟前儿了,她都没察觉。
“文清。”郑婉婉声音温柔,带着宠溺叫了一声。
陆文清闻言,翛然站起身来,慌慌张张的叫着:“嫂子。”
她将自已屁股底下的小凳子递给郑婉婉,道:“嫂子请坐。”
说完这句,她马上又低下了头,一副不敢面对郑婉婉的胆怯模样。
“你坐下来,我有话同你说。”郑婉婉指了指一旁的小凳子,声音略显威严道。
陆文清乖巧的坐下来,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做的这些都是好事儿,将士们九泉之下不会怨你的。”
“你遇见的就不是个东西,迟早都要经历这一遭,这是躲不过的,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日后切勿再被甜言蜜语所蒙蔽,做出些让自已追悔莫及的事儿,爱情是美好的,每个人都具备拥有它的权力。
可是,你需得明白,欲爱人先爱已,不要被一个不值得的人,扰得你连正常日子都不过了。”
陆文清闻言,重重点头。
她早已经把所有眼泪都哭干了,她也不知道自已为何要待在这里,只是觉得一个人时,要比有人陪着好受些。
她倒是情愿郑婉婉给她狠狠来几个耳光,哪怕将她弄残了,她也心甘情愿。
可不但没有人怨恨她,反而都关心她,这让她更加觉得自已罪孽深重。
可除了刻这些无用的墓碑外,她不知晓自已还能做什么。
她不敢跟郑婉婉提任何事,她都弄不清楚到底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了。
郑婉婉一看她这模样,就知晓凭借三言两语的安慰,她是跨不过心里那道坎儿的。
沉默了良久,陆文清忽地起身跑进了屋子,捧着个精致的锦缎盒子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郑婉婉。
她接过后打开一看,是陆诰的私印。
“这是你大哥给你的,你便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她又要还给陆文清。
陆文清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这本就不是我该拥有的东西,以前我什么都不懂,大哥给什么我就拿什么,我亦不知这东西的作用。”
“嫂子,我知晓你和大哥都是为了我好,可我实在是不争气。”
“我如今的身份,也配不上皇室二字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再以陆家小姐的身份自居,不大合适。”
“北燕皇室日后自有嫂子丰盈子嗣,我……我便撑起陆家吧,总不能让我们这一支,从我们这里就断了。”
“嫂子,日后我就守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