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红眼白发、身高足有两米二三的女子,被人当成狗一样牵出来。
她爬上了莲花坐台,平躺下来,任由两个教徒撕烂了她身上的衣物。
她眼神呆滞,摆着屈辱的姿势。
栓在她脖子上的铁链,磨得她脖子血肉模糊,可她仿若感觉不到疼似的。
莲花坐台很大,本是巫师教会用来点燃圣火、圣女跳祭祀舞的地方。
于教徒而言,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郑直波见状,便知他们是要干什么。
他怒骂着:“你们这群畜生,我是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想要用我给北燕泼脏水,你们做梦。”
郑直波说着,便要挣脱控制,直接朝着莲花坐台撞去。
可他刚有动作,便被阿博礼一权杖打的几乎晕厥。
阿博礼一个眼神示意,便有两个教徒上前,一个抬起郑直波的下巴,捏着他的脸迫使他张开嘴。
一个拿着一瓶紫色的药丸,塞进了郑直波的嘴里。
同时,莲花台上的那名希图伊雅人,也被灌了紫色药丸。
不出片刻,女子浑身发热。
郑直波被人抬着扔上了莲花台,希图伊雅女子像是看见了什么救星,爬过去抱着他的身子。
郑直波一次次想要逃离,一次次被女子拽回,摁住了四肢。
就在意识将要彻底消失时,郑直波也不知晓哪里来的力气,竟将女子推下了莲花台。
而他自已,“砰砰砰”重重的三下,头撞在了莲花坐台上,顿时有鲜血溢出。
“啊啊啊!”阿博礼气的大叫。
“你以为你死了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来人啊,把这个希图伊雅的贱货给我抬上去,继续。”
几个信徒按照吩咐照做。
“还有那个女人,给我带上来。”
“是,二教主。”教徒们听见这话,枯木烂叶一般的眸子,忽地亮了起来。
不多时,他们将喻繁带了出来。
喻繁头上蒙着黑布,双手被绑在身后。
阿博礼揭开了她头上的黑布,她双眼适应了光线,方看清了莲花台上的一幕。
顿时,她的热泪溢出了眼眶,凄惨的叫着:“郑叔。”
她跪在地上,无视膝盖下粗粝的碎石,要跪着爬上莲花台。
她撕心裂肺的叫着:“郑叔,郑叔。”
“你说过的,你说来年大嫂生辰时,要去给大嫂祝寿的。”
“你还养了许多许多蚕,说要去胡涂百姓家中一张张的讨碎布片,要给大嫂的两个孩儿做百家被的。
现在蚕宝宝都还没吐丝呢,你去了,谁养蚕宝宝啊?谁给大嫂的两个孩儿做百家被啊?”
“郑叔,郑叔。”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我应该听你的话,待在府衙不出来的。”
“对不起郑叔,郑叔郑叔啊!”
“我错了,我无能,我没有本事就应该乖乖待在鄂州的,郑叔郑叔。”
喻繁慌了神儿,她泪流成河,跪在地上朝着围着她不怀好意的教徒们磕头。
“求你们救救我郑叔,求你们救救他。”
“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你们救救我郑叔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一片笑声。
阿博礼朗声道:“巫师教会虔诚的信徒们,你们看看,这就是北燕来的软骨头。”
“他们身上,毫无气节可言。”
“一个对任何人都可以下跪乞求的民族,是毫无脊梁骨的,北燕皇室就是一个笑话。”
“你们愿意被这样的皇室,抢夺了土地和后世子孙吗?”
“不愿意。”教徒们异口同声,义愤填膺道。
在这声声高呼里,喻繁艰难的站起来,挤出人群,朝着巫马阿博礼道:“你安排这么一出,就是想引导百姓仇视北燕是吗?”
“可两具冷冰冰的尸体,两副辣眼睛的污秽画面,又怎么能有我这个北燕人亲口说出来的有信服力呢?”
巫马阿博礼盯着喻繁,那双眼睛好似要透过她的双眼,看清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喻繁说:“我是北燕人,可我也是胡涂旧王室、胡涂万俟益的未婚妻。
你用对待郑叔的方式对待我,至少阿益会率军,捣毁整个胡涂境内的巫师教会。”
巫马阿博礼深知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将喻繁掳来好几个时辰了,也没伤害她的原因。
“你想要什么?”巫马阿博礼问着,他是不信喻繁的。
喻繁回着:“活着,我想要好好的活着离开这里。”
巫马阿博礼低头,思索了良久良久,才道:“只要你在百姓们面前诋毁北燕皇室,向大家宣扬我们巫师教会,我会亲自把你送还给万俟小将军的。”
“你放心吧。”喻繁应着,她说,“我原也就是个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人。”
“大哥大嫂原也不喜欢我,甚至看不起我。”
她这话,是专门说给巫马阿博礼听的。
阿博礼听闻这话,对她所说的,又信了几分。
北燕皇室姓陆,凡是从鄂州来的重要人物,不是姓陆便是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