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昭和眸子冷淡,从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像一潭死水似的,毫无波动。
“你意下如何?”独孤冕的声音再度响起。
她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听着他近乎央求的声音,却无半点动容。
她对独孤冕,没有一丝一毫的夫妻情分,想必他也是的。
她不想同独孤冕苟合,可若不这样做,她就得欺君。
相比之下,后者才是致命的。
夜昭和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便依你所言吧,日后我保你一族血脉不断。”
说罢,她主动牵住了他的手,算是表明自已的态度了。
独孤冕眼中的惊诧转瞬即逝,可还是被她瞧见了,于是乎,她便在独孤家列祖列宗面前起誓。
而后她望向独孤冕,问着:“如此,你信了吗?”
独孤冕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信。”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和和气气回了卧房院子,牵着手并肩而行的模样,连流月都差点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公主。”流月抱着小郡主跑上前去,担忧的叫着。
她害怕又是独孤冕使了什么龌龊法子,逼着公主就范。
夜昭和递给她一个眼神,让她放心,又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带着小郡主去厢房。
流月虽不明白公主为什么会这样,但只要是公主的命令,她就听。
她抱着小郡主,一步三回头的进了东厢房。
夜昭和和独孤冕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卧房。
不多时,管家敲开了房门。
他双手捧着一只瓷瓶子,快步进门后恭敬走上前来,递到了独孤冕的手里。
“你下去吧。”独孤冕接过瓷瓶子,开口道。
“是,王爷。”管家应了声,转身离开,出去后将房门替他们关上。
独孤冕行至床榻边,说道:“听闻需男女心意相通、情之所至,方有助有孕。”
“我知晓公主对我深恶痛绝,实不相瞒,我亦是无法在清醒的状态下与公主配合得当。”
“当然了,公主若是嫌弃用此药是在践踏你的尊严,那便不用吧,就是不知公主,能否对我敞开心扉?”
“不能。”夜昭和回答的干脆。
她一把夺过独孤冕手中的瓷瓶子,倒出几粒药丸喂进了嘴里,仰头咽下。
独孤冕本想说些什么的,但伸出去阻止的手抓了一把空气。
见夜昭和如此爽快,他干脆也服用了过量的药,然后将瓷瓶子随手一抛。
夜昭和翻身躺在床榻上,意识渐渐开始迷离。
独孤冕宽衣解带后,却是安静的坐在床榻边沿,他声音沉沉的,道:“我还未给女儿取名。”
夜昭和声音依旧冷淡,“她叫平乐。”
“平乐。”他复读着。
“平乐好,平安喜乐,寓意好,有公主这样好的母亲,她一定会顺遂无忧的。”
药效作用下,夜昭和也不畏寒了。
她懒得回答这番话,一个生下来就不得父亲宠爱的人,怎会真正的幸福?
她的女儿,命运就像她一样,一辈子连父亲的面儿都没见过几次。
其中苦楚,她又怎会不知?
两人都不想同对方有过多交缠,只想着一次便成功。
于是乎,便都强迫自已收起了理智。
烛光摇曳,帷幔轻动,满室迤逦,娇嗔震耳。
……
北燕胡涂州梅山腹地。
“呵,你不过就是一无知小辈,仗着有几分妖法,就为所欲为。”
“今日,本教主定让你丧命于此。”
郑婉婉不屑一顾,她嗤之以鼻道:“只有你这种坏事做尽,内心肮脏的人,才会目之所及皆是恶。”
“妖法?如此说来,你也信地狱鬼神之说了?如此甚好,便是你死了,也别想安生。”
如今已经北燕二年的三月初了,郑婉婉怀孕已有七个月,即便是穿着宽松衣物,隆起的肚子仍是明显。
她手中银针甩出,她虽无内力,可体质强健,手臂上的力道亦是不小。
飞出去的五根银针,直逼老巫婆的要害。
老巫婆抬起手,轻轻一挥,五根银针便扎在了一旁的粗壮藤蔓上。
接着,她飞身上前,掌化作拳,直击郑婉婉的肚子。
眼瞅着就要一拳打在她肚子上时,忽地一道强有力的攻击,从上而下劈下来。
老巫婆能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杀伤力是奔着砍断她手臂来的。
她只得赶紧收住攻击,催动碧血功护体。
“锃。”
一声撞击声,在林间响彻。
陆诰的同心结劈在护体内劲上,瞬间被弹开。
要不是他使用轻松一跃而上,顺着同心结飞的方向滑出去,只怕是他会被同心结反伤。
郑婉婉见状,意识一动钻进了空间。
老巫婆趁机袭来的一拳,打在了空气上。
陆诰不给她喘息之机,他握着同心结,内力附着在手臂上。
同心结登时被内力催的拉直,犹如一根长长的针直扎向老巫婆的心脏。
老巫婆往后退了数米,冷笑着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