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阿博礼咕咕嘎嘎。
郑婉婉一松手,他马上张大了嘴巴,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干净的,直接就将两根手指塞进了嘴里,抠着喉咙。
可努力了好半天,仍是连呕都不呕一下。
他所在墙角,“呸呸”吐了好几下,药丸就是出不来。
他跪在地上,惊恐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于北燕而言是有功之臣,你得让我活着。”
“解药,给我解药。”
他无望的盯着郑婉婉,明知她不会给自己解药,仍是掉泪央求。
“让我活着,留我一条命吧,求你了,我给你磕头好不好。”
他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等他再抬起头看向她时,她的眼神里,仍是只有冷漠。
郑婉婉觉得听他求饶,都是脏了自己的耳朵。
他对郑扶央说:“大哥哥,这里就交给你了。”
郑扶央满目心疼的看向她,回道:“好,这牢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些回去吧。”
郑婉婉应了声,转身出了牢房。
巫马阿博礼想要追出去,可刚爬了两下,便被郑扶央一脚踹在了脑袋上。
他只觉得头懵懵的,倒在地上起不来,嘴里还嚷嚷着:“给我解药,郑婉婉你给我解药,你不能利用完了我就把我弄死,你良心何在?”
深不见天日的牢房走廊里,郑婉婉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她右手覆盖在左手腕间的绿色玉镯子上,脑中浮现出郑直波的模样。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那日独身骑马,送她离开西天城。
从大牢里出来,她站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天朗气清的湛蓝天空,只可惜,郑叔看不见了。
郑扶央镇守西域边境有功,封关内侯
万俟益平定胡涂、剿灭巫师教会有功,封彻侯。
耶律怀安定羌弥、击退天缘、又有从龙之功,特封为列侯,金印紫绶,掌管燕京二十万大军。
此番论功行赏,也让诸位文臣们看到了北燕武将的繁盛。
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北燕上到列侯,下至公大夫无一不是在战场上杀敌得来的功勋爵位。
多的是像郑直波那样的,连个后代都没有的将士。
要建立一个太平盛世,鲜血和牺牲永远都没办法避免。
郑婉婉置身于太阳下,一步一步踏出大牢。
大牢外,陆明艳撑着伞,早早就等着她。
油纸伞遮住烈日,她将手里的水壶递给郑婉婉,道:“先喝一口婉儿,这么大的日头晒着,小心晒病了。”
郑婉婉接过水壶,冲着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陆明艳挽着她的胳膊安慰:“婉儿你别太伤心难过了,人是要往前看的。
我娘离开我的时候,我伤心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哭的眼睛都睁不开,我总是半夜三更往她坟上跑。”
“趴在坟上,抱着墓碑,就好似我娘还活着一样,我爹也管不住我,可后来我大病了一场,差点死掉了。
等病好了,我也就想明白了,我还有爹和明东要照顾,我把自己熬死了,他们怎么办?”
“你也要看开一点,别把自己熬病了,如今你也上有老下有小。”
郑婉婉闻言,反握住了她的手,同她一起往乾坤殿走去,“好,我记着了。”
……
两个月的时间,巫马阿依娜所在的部落不停的在部落间烧杀抢掠。
大战过后,原本龟缩起来的部落大大小小有四十多个,如今被杀的只剩下五个。
五个部落首领联合,也不是巫师教会的对手,无奈他们下山找到了颜莫,请求颜莫支援。
颜莫亲自领兵,待五个部落联合将巫马阿依娜炼化的尸毒兽骗出来,斩杀过半。
这些部落与巫马阿依娜交过手,知晓她功力深厚,尝到了甜头之后便劝说颜莫撤兵了。
而这五个部落,也心甘情愿的归降北燕,如今就在羌弥境内,过上了种粮养猪的日子。
没有人,也没有尸毒,巫马阿依娜所在的部落,更是有人羡慕起了山下安稳的日子。
部落首领的妻子,每天都在给首领吹耳边风,说大势已去,现在把巫马阿依娜交出去,向颜莫投诚,定能换来好处。
消息传到了巫马阿依娜的耳中,她当即就杀到了首领夫人的住处,将人直接给杀了。
首领闻讯赶来时,自己的夫人已经身首异处。
“巫马阿依娜,你莫要欺人太甚。”首领指着巫马阿依娜的鼻子就骂。
她转身回眸,死寂的眼神盯着首领,一记掌风推出。
只听得首领“啊啊!”几声惨叫,他的左手从手腕处,齐齐断裂了。
“杀了她,给我上,杀了这老巫婆。”首领连连后退着,忍着疼大喊着。
跟着他进来的人,齐齐从腰间拔出了刀,朝着老巫婆一窝蜂的涌了上去。
老巫婆就地跃起,双手汇聚内力,再一推出,那些人尽数倒在了地上,刀掉落在地上,乒乒乓乓的响着。
如今没有尸毒,也炼不成尸毒兽了。
这些碍事的杂碎,她便捡起一把刀,一个个全杀了。
她脸上、手上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