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袋子装上,我警告你们,不许报警。否则……”兄贵劫匪冷笑了一声。
刚从休息室里拿到U盘走出来的藤村小姐吓了一跳。面对持枪的三个劫匪,她匆匆地将U盘塞进口袋,乖巧地按照劫匪的话去拿出那些珠宝。
另一个店员畏畏缩缩地拿出钥匙打开上了锁的玻璃柜台,一只手伸进柜台中一把抓出那些珠宝,另一只手缓缓地摸上柜台下方用来报警的红色按钮。
瘦的跟细麻杆一样的劫匪倏然开枪,子弹贯穿了店员的胳膊,血立刻飞溅出来,痛地她惊呼一声,跌倒在地上。
“都说了,不许报警,是没听见吗?”最后一个身材格外肥硕的胖子劫匪冷冷地说,朝蹲下缩成一团的客人们脚边开了一枪。
鹿见春名很没存在感地蹲在最后面,旁边就是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没带狙击枪,但带了手枪,只是这种情况下他不太好将枪拿出来。而且还有任务的U盘没拿到……他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以前在警校的时候,只要他们那几个同期结伴出门,就总能在休息里遇到各种案子。
今天只有他一个,居然也遇上抢劫案了。
“喂,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胖子劫匪挨个搜刮过店里的客人,要求他们将包和手机全部上交。
面对枪的威胁,没人敢反抗,全都乖乖地把包和手机都交了上去。等胖子劫匪走到鹿见春名跟前时,鹿见春名犹豫了一下。
手机什么的他倒不是很在乎,但是包里装的是他刚刚买到的限量版画册,而且还是限购,一人只能买一份。
也许是鹿见春名的犹豫让胖子劫匪出现了一些错觉,以为那个看起来就很大的包里装的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立刻便从鹿见春名的手中抢了过来。
胖子劫匪的动作十分粗暴,拽着包的底部便往下倒。
那本分量有些沉重的典藏版原画画册被粗暴地抖在地上,将书页的一角磕地有些皱起。
胖子劫匪低头看了一眼画册的封面,嫌弃地啧了一声:“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瞬间失去了兴趣,一脚将那本画册踢开,夹在画册里的特典书签被甩了出来,又被劫匪毫不在意地踩过,染上了鞋底的灰尘污垢。
鹿见春名倏然抬起脸,注视着那个劫匪。
劫匪毫不留情地瞪回去,却在被那双金色的眼睛注视的时候忍不住退缩了。
那双眼睛比室内璀璨地灯光更加耀眼,像是流淌着鎏金构成的光河,金子般灿烂的阳光被剪下来藏匿近他的眼底,瞳孔却在瞬间收缩成细长的椭圆,在光照下像是残暴冰冷的兽类。
——像是被凶兽盯上了。
这个想法骤然出现在劫匪的脑海之中,他的背上凝聚出了冷汗,张了张嘴,在喑哑了几秒后才色厉内荏地大声吼出来:“你看什么看?!是不是不想活了!”
黑色的粒子悄无声息地从鹿见春名的身体上逸散出来,在空气中凝聚成一个漆黑的人形怪物。
*
降谷零考虑了一晚上,决定去御所应聘,近距离接触鹿见春名之后,再决定是要将他交给公安还是交给琴酒。
虽然贝尔摩德对他透露了很多消息,但降谷零还没傻到全都相信贝尔摩德的话。这位千面魔女向来擅长撒谎,出身于演艺界,当然也演技超群,根本察觉不出她哪句话是撒谎。
当然,降谷零并不觉得贝尔摩德会给他假情报,只是这个女人向来都是真假混说,所以降谷零打算自己去确认一下那位被琴酒追缉的告死鸟到底是什么身份。
别的他不确定,但是降谷零的直觉认为,贝尔摩德说的那句“告死鸟只是对那位先生而言很重要”是一句实话。
但那不代表告死鸟对公安就完全毫无价值了。
既然告死鸟对那位掌握着组织的先生来说是特殊的、重要的,重要到找了四年也没有放弃,就说明告死鸟本身、或者告死鸟手中掌握着什么对那位先生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难道是什么把柄?但是琴酒又特地说了要活着将告死鸟带回去……总不能是那位先生的私生子吧?
获得的情报太少,降谷零没法通过这从侧片得来的只言片语中得出真相,只能自己亲自去试探一下了。
这么决定之后,降谷零在下午又来到了御所。
现在并不是御所的营业时间,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店休一天”,但御所的门还是开着的。
降谷零礼貌地敲了敲御所的门,随后又按下了门铃,然后才拉开门走了进去。
很快从御所的二楼走下来了那个花名叫做罗曼的牛郎。
罗曼打着哈欠走下来,满脸的困倦,“今天店休哦这位客人……啊,你是昨天说要来应聘的人吧?”
看清了降谷零的脸后,罗曼的记忆立刻复苏了。
实在是降谷零的长相太过特殊,见过他的人很难忘掉。罗曼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抱怨:“昨天太混乱了,突然就出了那种事,害的我们还要店休,安抚客人就花了好大的力气……对了,昨天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我看情况有些混乱,店长可能没有心思来处理应聘的事情,所以就先离开了。”降谷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