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挂断了通话。
……
所以在晚上八点,伊达航处理完手上的文件、顺带写完前几天御所的枪击案的报告之后,就火速赶到了那家烧鸟店中。
“太慢了吧班长,搜查一课这么忙吗?”松田阵平不满。
“忙的我连约会的时间都快挤不出来了啊……”伊达航坐下之后喝了一大口啤酒,随后才露出了“活过来了”的表情。
“毕竟搜查一课都是精英嘛,”萩原研二叹气,“那当热很忙了,不像我和小阵平,每天拿着工资无所事事。”
同为爆炸物处理班的成员,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要比伊达航轻松的多。
东京哪来那么多炸弹啊,要不就是虚惊一场要不就是很没技术含量的幼稚园水准的炸弹,解决这些对松田阵平而言身子只需要一分钟,所以他们经常可以准时下班。
“无所事事才是好事吧?”伊达航吐槽,“我也不想有那么多的案子啊……倒也不是说不想干活,只是案子多了,就证明东京越来越不安全、受害人也越来越多。有的时候,倒宁愿我们警察真的是民众口中的‘税金小偷’,那样安全的世界再好不过了。”
“那怎么可能呢?”松田阵平啧了一声,“日本可是黑道合法的国家,现在走出去,沿着这条巷子走到街上右转右转再左转,那里就有一家黑道开的奶茶店。”
伊达航狐疑:“你了解的怎么这么清楚?难不成你去那里买过奶茶?”
“那怎么可能啊!我才不喜欢喝奶茶,只是那家店之前被对家安装过炸弹,我和hagi去拆掉了所以知道这件事。”松田阵平解释,“而且我说这个只是想说日本这个国家根本不可能那么安全啦,四年前不就是在这家店门口捡到了鹿见吗……”
他似乎意识到了失言,立刻住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小诗他……”萩原研二张了张嘴,苦笑了一下,“……失踪了这么久,一点痕迹都没有,大概其实已经……”
鹿见春名毕竟是被他们三个人救了起来,又一起努力地伸出手、拉了一把、试图扯出泥潭的对象,在他身上当然是加注了感情和期待的,所以在鹿见春名失踪、甚至可能是已经死亡的时候,他们会觉得伤感是理所当然……而萩原研二是最难过的那个。
一提到“鹿见诗”,萩原研二的情绪就会稍微低落下去……对于习惯了社交、很能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萩原研二来说,这已经是少见的失控了。
察觉到饭局的气氛骤然低迷,伊达航有些犹豫。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还都认为鹿见春名已经死了,但是伊达航清楚,鹿见春名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活的非常精彩……听说御所有富婆为他一掷千金,几乎每天都有人愿意为鹿见春名开上一座香槟塔,俨然已经成为了御所的新任头牌摇钱树。
伊达航斟酌着说:“只是失踪而已,说不定鹿见他现在还好好地活在哪里呢?可能还活的很好。”
他答应了鹿见春名,不会将他在牛郎店的事情告诉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但是看到同期的好友因为担心而露出失落的表情,伊达航又觉得这么瞒着他们好像不太道德……挣扎之下,他只艰难地说出了一句“猜测”。
“嗯?”松田阵平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节,“班长,平时不是你来劝我们放下的吗?今天怎么……”
大概是身为刑警,见到的丑恶要比身为排爆警察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多的多,伊达航是最早接受“鹿见诗已经死亡”这个事实的人,也很早就开始劝他们俩放下这段往事了。
“诶?我只是觉得不能那么武断,毕竟、毕竟我们是警察,要凭证据说话哈哈哈。”伊达航努力地解释。
萩原研二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他抬起头,认真地打量伊达航的表情。在四只眼睛的注视下,伊达航越来越感到心虚,不由自主地目光游离。
萩原研二幽幽地说,“班长,或许你不知道,其实从警校的时候开始我就发现了……”
松田阵平接话:“在面对我们这些熟人的时候,只要你一觉得心虚、或者说谎,就会在脸上表现的特别明显。”
“班长,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萩原研二露出受伤的表情,“我们从警校开始,一直至今的情谊在你看来到底算什么?”
即使看得出来萩原研二这副表情是装出来的,伊达航也有点扛不住——良心在谴责他!
他努力在承诺和友情之间挣扎了一番,最终泄了气:“我答应了鹿见不告诉你们的……”
“你果然见到他了?”萩原研二猛地站了起来,音调瞬间拔高。
猛然站起的动作让椅子被碰开,与木质的地板相撞后发出了沉闷的巨响,在加上升高音调,立刻便吸引了整个店内客人的目光。
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响动太大,萩原研二立刻便坐了下来。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展现出迫切的姿态来。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松田阵平有点疑惑,“话说,班长你是在哪里找到诗的啊?再说了,为什么要瞒着我和hagi啊!那个混蛋家伙——”
松田阵平愤愤地锤了一下桌子,再次发出的响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