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怎么可能?他不是昏过去了吗?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
三津优二无比惊愕地心想, 而在这个想法在他心中产生的瞬间,强烈的痛感就让他的面目扭曲起来。
鹿见春名夺过被三津优二拿在手中的刀时,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刀刃。
刀刃割开了他的手掌,鲜红的血液顺着被割开的伤口滴落在三津优二的手背上。手术刀的刀刃格外锋利, 鹿见春名反手握着刀刃将之狠狠钉入三津优二的手背之中, 在一瞬间之后, 剧烈的痛感骤然侵袭了三津优二的大脑, 他不受控制地从喉咙中发出了凄惨的嚎叫声。
“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在惨叫起来的时候, 声音都同样尖利而刺耳,三津优二的惨叫声当然也不例外。
鹿见春名被这一声惨嚎给震的头疼,本就暴躁的心情因此而更加烦躁。
“闭嘴。”
他冷冷地说, 伸出手卸掉了三津优二的下巴,让他没办法再说出话来,只能用惊恐的神色紧紧盯着鹿见春名。
即使想要逃离骤然暴起的鹿见春名也做不到,他的手背被鹿见春名用刀尖贯穿,死死钉在是实验台冰冷的台面上。和看起来纤细的身材不同, 鹿见春名爆发时的力气很大, 几乎让三津优二动弹不得。
剧痛让三津优二的额角蓄出冷汗来。他浑身颤抖着, 连嘴唇的颜色也发白,想要呼救, 却因为被卸掉了下巴而无法发出声音来。
显然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实验室的门是沉重金属制质地的, 十分厚重,几乎能隔绝所有的声音,即使三津优二大声呼喊救命,在实验室外的人也听不见他的呼救声。
至于能听见他呼救声的其他研究员——他们哪敢触鹿见春名的霉头, 早就在鹿见春名出手的瞬间纷纷缩进了角落里,眼睛看天看地, 假装自己完全不知道实验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开玩笑,谁敢惹这个只是名义上是实验体的告死鸟啊?
这些研究员里有不少是三年前、甚至七年前在组织研究所之中为组织效力的,而这么长时间以来,负责这个项目组的研究员换了三次,可以说是流水的研究员铁打的鹿见春名。
而三年前的那些研究员对鹿见春名的印象尤为深刻——他们一直记得在那个深夜里,充斥着铁锈血腥味的走廊,以及满地倒下的雇佣兵,所有躯体都被血色浸染。
即使事后清理了那条原本打算囚禁鹿见春名的走廊,浓厚的血腥味也无法消散,即使用酒精消毒都掩盖不了。
那种可怕的场景,成为了三年前就留下的那些研究员心中的噩梦。
鹿见春名一人单枪匹马就能独自从囚禁他的房间里脱困,又一人解决了一整个小队的雇佣兵,那些雇佣兵可不是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个个都人高马大真枪实弹。
而在这种敌我差距极为悬殊的情况下,鹿见春名都能赢,更别说对付他们这几个研究员了,恐怕捆起来都不够鹿见春名单手打的。
所以……救三津优二?开什么玩笑!他们又不是活腻了。
况且鹿见春名也只是看起来是实验体,但哪个实验体能对琴酒大放厥词、还能刷研究所的研究经费去氪金打游戏的?一旦出了事情,被舍弃的只会是研究员,而不是身为“全世界仅此一例”的珍贵实验体告死鸟。
可惜三津优二极度自负,大概是觉得投身犯罪组织之后不用再伪装,于是露出了令人厌恶的本性。也不怎么看得起手下的其他研究员,同等地认为他们都是废物,因此人缘非常差。
在三津优二看来,组织既然邀请他来,他真的就是这个研究所说话最硬气的人,甚至想对那个恐怖的告死鸟搞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真的把鹿见春名当实验动物来看待……那会有现在的下场也是毫不奇怪的事情了。
鹿见春名面无表情地拔出将三津优二的手钉在试验台上的手术刀,从手背中喷涌出来的血液立刻染红了他的衣摆,血点溅在他的脸颊边,又被少年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的指节拭去,惨败灯光下显得格外白皙的肌肤上立刻显出一抹刺眼的红痕。
三津优二在剧痛下根本无法控制身体,颤抖着向后摔倒过去,肩颈撞在地面上,痛感袭来后让他觉得脑子嗡嗡,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也无法起身。
“实验动物?”鹿见春名的怒意一点一点增加,他盯着三津优二惊恐而苍白的脸,对方那张平日里显得斯文温和的面孔露出格外丑恶狰狞的表情,“看来是我平时对实验太配合了,让你觉得我很好拿捏?”
拿钱办事,他刷卡走的是研究所经费的帐,看在余额后那一串零的份上,鹿见春名平时对实验都是很配合的——但过分的他并不接受。
切下四肢、器官,这些要求只会在一个一个得到满足之后又得寸进尺,这帮研究员的胃口是永远不会得到满足的。如果他们发现鹿见春名所谓的“自愈力”强悍地恐怖,之后的实验可能就会像厚生劳动省的实验一样,在亚人的身上实验各种残忍至极的死法。
鹿见春名只是痛觉迟钝,又不是完全感受不到痛觉,如果是被搅碎的那种死法,他也是会感觉到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