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鹿见春名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大龄小孩,“继续烧下去的话会出问题的。”
他试图站起来,却被萩原研二阻止了。
萩原研二从被子中探出头来,伸出来的双臂环住了鹿见春名纤细的腰,又黏黏糊糊地整个人抱了上来,将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了鹿见春名的颈窝之中。
黑发的发梢蹭过鹿见春名的脖颈和喉结,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耳尖立刻就因为酥酥麻麻的触感而红了个彻底。
“我不想小诗走。”也许是因为生病的人总是格外粘人,萩原研二也毫不例外地小声嘟囔。
“我不会走的,马上就回来。”鹿见春名不得不向萩原研二作出保证来,“真的。”
好在发烧时的萩原研二颇有几分虚弱,力气算不上很大,鹿见春名稍微安抚了一下他之后就从怀抱之中抽离了出来。
鹿见春名还记得萩原研二宿舍里医药箱的位置,打开柜子后找出医药箱,翻找了一下之后找出了退烧药来。
他接了杯温水,用指尖捏着药丸塞进萩原研二紧闭的唇缝之中,又让他含了一口温水,将退烧药咽了下去。
退烧药没有糖衣,在舌根融化开之后弥漫着苦涩的味道,即使萩原研二的味觉因为发烧而有些失灵,也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好苦。”他用紫色的眼睛盯着鹿见春名,长叹一口气之后再度将整个人都伏在鹿见春名身上。
“小诗的身上好凉。”青年警官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边响起,“好舒服。”
对于发烧而燥热的人来说,鹿见春名不管什么时候都偏低的体温就像是大号的冰块一样。
萩原研二将鹿见春名拥在怀里,少年身上冰凉的触感裹挟着冷薄荷的气息,一同将他笼罩起来。
相贴的肌肤上传来让他格外舒畅的冷感,连烧到快要突破极限的温度似乎也因为这样的温度而稍微降低了些许。萩原研二将下巴搁在鹿见春名的肩上,忍不住发出愉悦的喟叹。
鹿见春名就有些不自在了:“研二……你好热。”
他坐在床边,以侧身面向萩原研二的姿势被他整个抱在怀中,鼻尖蹭过萩原研二的耳廓,他能感受到萩原研二的气息细细密密地洒在他的颈窝里,和他紧密相贴在一起的肌肤都因此而温度上升。
……他说不好这逐渐上升的体温是因为萩原研二的温度太过灼热,还是因为他发自内心地为这个亲密的拥抱而感到祈悦。
即使不用照镜子,鹿见春名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了。
不,只是朋友,没必要脸红吧?
鹿见春名的思绪在下一刻便戛然而止了。
——萩原研二拥抱着他,带着他一起倒了下去,两个人摔在床铺上。
萩原研二的床很软,鹿见春名在上一次留宿的时候就已经体验过这一点了吗,而现在这份柔软的触感就更加深刻了。
有着紫眼睛的青年警官要比他整个人都大上一圈,因此拥抱着他时,也能毫无保留地将他抱个满怀。
比起粘人的大狗狗,萩原研二此时表现地更像是沸水里的八爪鱼,四肢都紧密地与他纠缠着,将他锁在怀中,无处可去。
萩原研二的手从揽着鹿见春名肩头的方向缓缓向下,双手的手指交叉着握在一切,环绕着他的腰——然后萩原研二用了一些力,将鹿见春名再度往自己的方向靠了一点,上半身几乎完全贴在了一起,毫无空隙。
胸肌在放松的时候是软的——鹿见春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脸就贴在萩原研二的胸口上,而本来就怕热的萩原警官在春末夏初这个温度已经开始上升的节点时,并不会穿着冬天时厚厚的睡衣,只有一件单薄的宽松衬衫。
衬衣领口的扣子因为发烧而解开了一大半,只有两颗还扣着,裸露出来了大半个胸膛,肌肉轮廓明晰的线条没入到衣领之中,鹿见春名甚至能数清楚萩原研二腹肌的数量。
萩原研二的身上很热。
原本对于鹿见春名而言,萩原研二的体温一向偏高,在冬天时毫无疑问是个大火炉——而发烧导致的体温上升俨然让他有些烫手,偏偏这灼烫的温度还丝毫不讲道理地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好烫。和研二贴在一起的每一寸皮肤都好烫。
鹿见春名觉得自己也像是在发烧。
他的心跳地很快,一声又一声地急促叠加在一起,好像马上就要突破胸腔的屏障跳出来,将他所有的心绪都在阳光下剖白,摊开来展现在萩原研二的面前。
被萩原研二拥抱、和萩原研二躺在一张床上,这两个条件叠加在一起,足够让鹿见春名也头昏脑涨起来。
空气中浮动着躁动的意味。
“小诗的身上好凉,抱起来很舒服。”萩原研二偏了偏头,低垂下眼睛凝视着鹿见春名的睫羽,“让我抱一会儿吧?说不定会有助于退烧哦。”
在见到鹿见春名出现在他宿舍中的那一刻,萩原研二原本因为发烧而昏昏沉沉想睡过去的大脑就开始逐渐清醒了——虽然不多,但足够他伪装成需要爱抚的病人模样,用可怜巴巴的虚弱样子来博取鹿见春名的担忧的细致入微的照拂。
不过他也不算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