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想拦都拦不住,身后跟着的丫头更是慌得手忙脚乱。
“啊!啊!”
魏婠婠大叫两声,她今天穿的也是最近新的的裙衫,如今上头全是白的混着红的,粘糊糊的东西。
甚至头发上也沾染上,恶心极了。
看着魏婠婠怒火中烧的样子,祥云知道大事不妙,忙拉着已经傻掉的凤仙,让她找魏夫人过来。
这会儿能遏制住魏婠婠的,也只有她了。
等谢棠和众夫人赶到现场时,这群光鲜亮丽的高门小姐们,已经打得不成样子了。
桌上就没几碟完好的菜,但凡能抓上手的,都出现在几个小姑娘脸上、身上,红的、白的、黄的……
劝阻的丫鬟们更是受害的主力军,她们既不能还手,也不能阻止自家小姐泄愤,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言月娥双手抓着没丢出的大块红烧肉,顾不上滴答往下流的汤汁,就要往韩笑笑和祥云头上扣。
韩笑笑不愧是将门之女,一个打两个不在话下,还不忘将祥云拉到身后护着,直接将面前一道清蒸鲈鱼一掰为二,鱼头甩在言月娥脸上,鱼尾砸在魏婠婠身上。
魏婠婠从娘胎里出来,今天是头一回打架,往日里学的规矩全部抛诸脑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报复回去。
面前的糖蒸酥酪已经丢空盘了,正将手往那道火腿炖肘子上伸过去。
剩下三个被战火波及的小姑娘,也不是全然无辜,中间没少乘机往魏婠婠身上砸东西。
要不是她起的头,场面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一副趾高气扬看不起人的样子,早看她不顺眼了!
“都给我住手!像什么样子!”
乌泱泱赶来的夫人们,出现在偏厅时,丫头们终于意识到,犯了大错。
丫鬟们跪了一地,韩笑笑还昂着脖子不肯认错,韩大夫人冲上前去揪女儿的耳朵:“韩笑笑!在家上房揭瓦也就算了,出了门还跟皮猴子一样,在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韩笑笑耳朵扯得生疼,性子却倔强得很:“不是我先动手的!二叔说过,一让再让,只会让人觉得我好欺负!该出手时就出手,才能彰显韩家门风!”
韩大夫人气的鼻子都歪了。
再说言夫人,看到女儿浑身脏污,哪还有半点教养,心梗得恨不得抽过去,今日就不该让这丫头出门,早知道应该带上更得体的大女儿。
魏婠婠看到谢棠来了,先发制人哭出声,哭得万般凄惨:“娘!娘!她们打我,呜呜呜……”
谢棠看到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儿女儿,成了这副鬼样子,心疼是一回事,恼怒又是一回事。
“你们都是死人吗?小姐们打成这样,不知道拦着点!”
丫鬟们头磕在地上,诚惶诚恐。
芸芙跟在谢棠身后,先出声:“喜鹊,你来说,到底发生何事?”
喜鹊是伺候魏婠婠的婢女,方才互殴过程中,她承受的炮火最厉害。
此刻颤巍巍抬起头,视线四下扫过,跟魏婠婠对上时,明显从她眼中看到威胁。
“奴……奴婢,小姐们起了冲突,刚开始只是拌嘴,后来就动了手。”
芸芙一边用帕子给魏婠婠擦污渍,一边替她将头上被鱼刺勾住发髻解开,看到额头明显有一块红肿,问:“这是谁丢的?”
喜鹊:“是韩将军家大房的女儿,韩笑笑。”
谢棠的脸色明显不好了。
韩大夫人赶忙替女儿道歉:“魏夫人、小县主勿怪,笑笑年纪小不懂事,我回去好好教导她。”
韩笑笑的模样比魏婠婠有过之无不及,想辩驳两句,却被母亲按着不许出声。
没人问谁先动的手,谁让魏婠婠受伤才是重点。
“县主不小心弄脏韩姐姐衣服,韩姐姐生好大的气,县主说赔她一身衣裳也不行,非要把饭菜砸在县主身上才罢休。”
言月娥缩在母亲怀里抽泣,委屈巴巴,“娘,我劝了好几次,韩姐姐不听我的,还拉上林家妹妹一起丢我们,你瞧我的冬袄。”
言夫人心疼地上下打量女儿,眼神不善扫过赶来的张氏、凤仙和萧大夫人。
“小孩子拌嘴常有的事,可不能两句不合动起手来,报复心未免太强了,长大后还得了!”
言月娥乘机添油加醋,几句话下来,全都是韩笑笑的错,还顺带踩了一脚祥云。
韩笑笑挣脱母亲的控制:“要怪就怪我,跟祥云妹妹没关系,点心我砸的,鲈鱼也是我砸的,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
言夫人轻蔑一笑:“你才多大点,能担什么事?养不教,父之过。今日还好县主伤得不重,万一破了相,伤的是谢魏两家的体面,毁的可是县主的一辈子!”
韩大夫人神色一凛:“言夫人也说是小孩子玩闹,谁家儿女小时候不打架拌嘴,男孩磕了门牙,断了胳膊都是常事,言夫人何必上纲上线,夸大其词。”
她还心疼女儿呢,半张脸不知被什么打的,红了一片。
再说,她了解笑笑的性子,平时虽顽皮了些,那是在家里,外人面前还是很规矩懂事的,今日情形到底如何,只听魏家婢女一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