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胜了两场,心满意足拿着彩头往回赶。
萧筱、韩笑笑和仲彩还想继续看比赛,没跟着一起。
天吉走了,萧觉和周从安也觉得继续留下没什么意思,跟着林家马车一起回城。
谁知,走到一半,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昏暗。
没一会儿乌云密布,大雨倾泻而下,伴随滚滚雷声。
众人只能找了间城外一间破旧道观避雨。
张氏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怪天,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下起大雨来了,猴子脸,说变就变!”
林四郎站在廊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阴晴变化在须臾,没准一会儿就停了。”
几个小子聚在一起研究天吉新的的红樱枪。
周从安:“给我试试,小时候我爹也教过我,可惜学得不好,我觉得肯定是枪不行。”
萧觉:“得了吧,就是给你谢老将军用过的枪,你该不行还是不行!”
听到好友挑衅的话,周从安当场就要跟他比试比试。
“瞧不起谁呢,我们过两招?”
萧觉:“比就比,去哪?”
周从安环顾四周,周围不是老人妇孺,就是丫鬟仆人,提议去道观后院。
三个小子加上凑热闹的祥云一起往后院走。
大雨哗啦,整个道观笼罩在磅礴雨幕中,青灰的檐角落着雨珠,像是一方晶莹的珠帘。
林四郎身姿修长,立在廊下,就这么跟进观躲雨的花弄影四目相对。
雷声不知何时停了,闪电不再张狂,雨势有转小趋势,从大雨滂沱变成淅淅沥沥。
林四郎回过神,冲少女拱手行了一礼。
花弄影欠了欠身子,脸蛋浮现一一抹红晕,不知是一路跑进来累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主仆二人找了另一间空屋子休憩,等待雨停。
婢女在门口张望:“小姐,林家老小都在隔壁,真有缘在这儿撞上,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花弄影低头看了眼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外衫,擦了擦额边的雨珠子,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一点不端庄。
不知方才林家四郎看到了,作何感想。
“算了,下次吧。”
一场春雨,绵绵好似无穷无尽,夜幕来临,黑夜和雨水将寒冷加剧。
花弄影抱住胳膊,缩成一团。
比试玩的几个小子和祥云从后院回来,嘴上还回味着方才的招式,约定下次再比。
恰好路过花弄影门口。
萧觉和周从安只看了一眼,快速移开视线。
他们不小了,知道男女大防,相互簇拥着离开。
祥云不用顾忌这些,在门口行了一礼,见对方面色有些白,身上的衣衫明显被打湿了。
便知道她们应该没准备更换的衣衫。
回去时,看到林老太几个正围在火堆前烤火,身边还有车上携带的点心和提前备好的玫瑰花茶。
林四郎正往柴火里添柴,看到小侄女朝他走来,似有话要说。
“冷吗?去烤火,再喝些花茶暖暖身子。”
祥云:“四叔,对面屋里的好像是花家小姐。”
林四郎点点头:“你认识花家三姑娘?”
祥云摇头:“没说过话,听马球会夫人们议论过。”
林四郎正了正神色:“阿宝觉得她们的话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背后说人坏话不好,要是哪天她们议论的人是我,我一定很伤心。所以,四叔我们帮帮她吧。”
林四郎动作一顿:“我……我如何帮她?”
祥云指着柴火:“花家姑娘衣衫湿了,也没柴火取暖,你去给她送些吧。”
林四郎余光望了眼对面屋子,只能隐约从雨幕中看到一抹月牙白的衣角,耳尖不由泛红,往日利索的唇舌,这会儿竟打起磕绊来。
“不好吧,她一姑娘家,身边只带了个婢女,我……我贸然上前,怕吓到她。”
另一边,花弄影冷得手脚冰凉,婢女怕她感染风寒,一直不停给她揉搓手心。
“都怪奴婢不好,出门没给小姐准备更换的衣衫,您要是冻坏了,老爷非打死我不可。”
花弄影笑了笑:“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早上是我不让你备着的,想着去一会儿就回,再说,我的身子自己清楚,真病了也跟你无关。”
她越是这么说,婢女越担心。
自家小姐几年前遭了祸,命大没死,却在外头受了不少苦,寒冬腊月熬了三天才回到家,原本不算强健的身子,此后更是大病小病不断。
一点小风寒也能卧榻半月,老爷夫人操碎了心。
婢女正暗自垂泪之际,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小身影。
“姐姐,我刚才从门口经过,好像丢了个长命锁,你瞧见了吗?”
花弄影抬起因冷而泛红的脸颊,摇摇头:“不曾。”
祥云甜甜一笑:“那你能帮我找找吗?”
花弄影:“我让婢女帮你找一找,应该丢不了。”
“谢谢姐姐,天气太冷,外头又黑,可长命锁是我娘生辰那日送我的,要是被她知道我弄丢了,会骂我的。”
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