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肚子好痛,好痛啊!”
魏婠婠伏在餐桌旁,双手捂住肚子,脸色煞白,大冬天疼出一头的汗。
谢棠慌了手脚:“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肚子疼了?”
喜鹊:“小姐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谢棠急得手忙脚乱,一把将女儿搂紧怀里,柔声安慰,视线却落在满桌珍馐上。
“饭菜是我跟婠婠一起吃的,为何我没事,偏偏婠婠腹痛?”
喜鹊目光在餐桌上扫过:“千层酥!那碟子千层酥是小姐一个人吃完的。”
是了,因为谢棠最近牙齿不适,不适合吃甜食,千层酥和酒楼另一样招牌点心琥珀果仁挞送上来时,她一口没动,全推到女儿面前。
婠婠正是爱吃点心的年纪,一口气吃了一整碟。
难道是千层酥有问题?
这时,怀里的女儿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刚才还喊着肚子疼的小人,口中吐出白沫,眼睛一翻已经处于半昏半醒之间。
“婠婠!婠婠!”
谢棠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凤仙一直在门口候着,因为门一直是关闭状态,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听到谢棠大喊,吓了一跳,立马冲进屋里。
就见魏婠婠小小的身子,整个被谢棠护在怀里,脑袋却跟没重量似的垂在手腕处,嘴里还在往外吐着白沫。
“婠婠!怎么了这是?”凤仙的喊叫声不比谢棠低。
喜鹊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问!我家小姐来的时候好好的,在你们这儿吃了顿饭,人就变成这样了!”
“你是说我家饭菜有问题?”凤仙头摇得厉害,“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桌上的饭菜都是我准备的,不可能有问题。再说,魏夫人不是一同用膳的吗?她还好好的呢!”
谢棠满心满眼都是女儿,声音不由自主严肃起来:“我没吃那碟子千层酥!”
包厢声音很大。
连刚进酒楼大门的祥云和林老太也听到了。
昨日凤仙说了,今日谢棠会带着魏婠婠来酒楼吃饭。
老太太想着人家第一次登门,又是孙女的亲娘,不管从前两家如何,理应带上孙女去打个招呼。
也让阿宝再见一见亲娘。
打断骨头连着筋,孙女心里指不定多难受。
没想到一进酒楼碰到这档子事。
祥云一开始以为是哪个食客在闹事,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她隐约听到谢棠的声音和魏婠婠的名字。
楼下大堂吃饭的百姓,听到动静纷纷议论起来。
“楼上什么情况?听着动静不小。”
“别是有人吃中毒了吗?”
中毒二字一出,大厅里嘈杂声响成一片。
吃完了准备离开的,捂着肚子满脸惊慌;正吃得欢快地丢下筷子,吐出嘴里的食物;走到门口正准备进店的,一听有人中毒,撒腿跑没影了,边跑还边跟后头要进店的喊。
“祥云酒楼有人中毒了,快快快去别家吃。”
祥云:……
林老太:……
二人一前一后,快速往楼上包厢走去。
郑氏忙站出来控制局面:“大伙儿别慌,还没搞清楚缘由,我们店从来没出现过食客吃坏肚子的情况,更别提中毒。
酒楼最看重名声,我娘和女儿是祥云医馆的大夫,有她们在,包厢客人情况很快能有结果。
惊扰到诸位,属实对不住,这样,今日在店里消费的客人,每桌送本店招牌菜一道,算我请大伙儿的。”
说完,转身安排小厮下去准备。
食客冷静过后,觉得方才反应过大。
不是他们杯弓蛇影,都知道没有哪家酒楼会傻到在自家饭菜里下毒,但难保其他有心之人下狠手。
从前京都不是没有过前车之鉴。
十年前名盛一时的锦衣玉食楼,鼎盛时期遭对家记恨,买通一个小跑堂,在酒水里下药,差点闹出人命。
诸如此类事件,各行各业屡见不鲜。
祥云酒楼如今风头正盛,保不齐遭人嫉妒暗算,想毁了它。
二楼包厢内。
正准备让小厮套马车,抱起魏婠婠要去医馆的谢棠,迎面撞上林老太和祥云。
谢棠像看到救星:“林大夫,你快给婠婠瞧瞧,她呕吐不止,手脚都凉了。”
林老太指了指一侧的软榻:“先将人抱到榻上去,凤仙,你去医馆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凤仙眼中聚满泪水,落在外人眼中,显然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我……”
她想说换个人去,她想留下来陪女儿。
被林老太一句话打断:“还不快去,孩子小耽误不得。”
“哎!我这就去!”凤仙最后看了榻上小人一眼,飞快跑下楼。
其实不是非得安排凤仙去,换成酒楼随便哪个小厮都行。
实在是凤仙盯着魏婠婠的眼神太热烈,俨然一副慈母模样,反应太过激烈难免让人奇怪。
躺在软榻上的魏婠婠,在短暂难受后,身体已经恢复如常。
口吐白沫手脚冰冷,都是用药后的正常反应。
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