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给谢棠布菜,劝她吃两口。
谢棠不为所动,依旧发泄着心中不满,言语中对凤仙多有抱怨,听得魏磊眉头直皱,只想出去透透气,梳理下心中杂乱。
刚要踏出房门时,突然发现门口位置趴着个偷听的婢女,许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往外走,匆匆朝游廊顶头跑去。
步伐紊乱,明显慌不择路,心中有鬼。
魏磊没有惊动屋里的谢棠,快走两步抓了人,呵斥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偷听主子们说话?”
见是个身量小巧的婢女,样子并不眼熟,手上拿着扫帚,应该是前院负责洒扫的,本不应该出现在主母院里。
婢女正是昨日给魏婠婠报信的小丫鬟,见被抓包,还算机灵地跪在地上,惶恐道:“将军息怒,奴婢不是有意的,方才路过夫人院门口,风把奴婢的帕子吹进去了,奴婢见院里没有姐姐们值守,就想进去捡回来,没想到撞到将军和夫人说话。”
魏磊紧盯着她,一个常年待在府里的小婢女,心思再重也躲不过征战沙场,于千万人中巡查奸细的魏磊几番打量。
面前人眼神闪躲,显然在撒谎。
小婢女偷听之前已经想好了借口,自认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落在男人眼中这点伎俩跟过家家酒一般。
魏磊没有当场拆穿她的谎言,不痛不痒训斥两句,将人放走。
待人走后,手一招,立刻有护卫出现。
“盯着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一一汇报给我。”
护卫抱拳:“是!”
紧接着没了人影。
当天半夜时分,魏磊收到侍卫传来的消息,白日里的小婢女单独见了魏婠婠。
除了复述晚上偷听到的内容,婠婠还奖赏两个银锭子作打赏。
护卫将小婢女提到魏磊面前时,她还以为将军想要秋后算账。
直到从她身上翻出两锭银子,以及她住所找出的一根碧玉簪子,她才扑腾跪在地上,头贴着地板不敢动弹。
“你一个前院打扫的低等婢女,为何会有如此贵重的首饰?”魏磊声音淡淡。
小婢女身子颤巍巍,不发一言,像是被压着她的两个壮汉,还有坐在主位上不苟言笑的当家人吓到了。
魏磊将簪子丢在她面前,无视摔成两节的簪子,厉声道:“白日里看你鬼鬼祟祟便不对劲,原来是跑到夫人院子里偷窃来了!来人,把这个吃里扒外手脚不干净的东西捆了,打死了拖到乱葬岗!”
“不不!将军奴婢冤枉,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偷府里的东西啊!”小婢女脑袋哐哐砸在地板上,额头瞬间红肿一片。
“东西哪来的?”
小婢女牙齿在打颤:“小、小姐给的。她觉得奴婢干活爽利,这些是给奴婢的赏赐。”
魏磊发笑:“撒谎,婠婠从不过问下人的事,看来你嘴里没一句实话,我也懒得多费唇舌,拖下去!”
“奴婢说实话,奴婢说实话,银子是今晚偷听您跟夫人说话,小姐给的奖励,簪子是前两日,小姐让我跑腿给人带信,赏给我的!”
“什么人?信上写的什么?”
小婢女哭花了脸,直摇头:“奴婢不认字,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只是按照小姐吩咐,将信交给抄纸巷东面倒数第三棵槐树旁的小院,一个姓周的男人,其他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了!”
魏磊心里的疑惑在此刻越扩越大,买通婢女偷听爹娘说话,时刻监听府里动态,写信私相授受外男,这哪里是他从前认识的女儿?
心机深得让他觉得可怕。
“将人带下去,发卖处置,不许惊动府里人,特别是小姐。”魏磊冷冷两句话决定小婢女的生死。
她还想求饶,却被护卫塞住嘴,一掌打在后脖颈处,顿时昏死过去。
魏磊连夜赶到抄纸巷,按照婢女所说找到那处院子。
此时已是深夜,周遭院子漆黑一片,各家各户都已熄灯,唯独巷尾一所两进小院,依旧灯火通明,有人声传出。
“那破枕头拿着干嘛?我们要离京,一路上少说十几日路程,带着的东西越少越好!”周叔永忙不迭将白日的的金银细软仔细收好。
怕路上带着不方便,特地要的银票,封在里衣内,就算在路上遇上山贼,也丢不掉!
被周叔永训斥的是他新找的女人,最近很得他喜欢,连跑路也不忘带在身边。
女人姿容不错,生得腰细臀圆,埋怨道:“什么破枕头,这可是锦缎做成的,里头用得上好的柳絮,没了它我睡不踏实!”
周叔永鄙夷她的短视:“锦缎做成的又怎样,爷现在有的是钱,镶金边的也能给你买!”
女人激动地丢下枕头,跟条花蛇攀上男人胳膊:“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定居下来就买给我。”
接着手在男人肥胖的胸口上撩拨起来,问出心中疑惑:“白日里就见你不对劲,回来后非要搬家,说,到底在哪寻到发财手段?别不是得罪什么人!钱来路不正,你才想起来跑路的吧?”
若钱是偷的抢的,她可不愿意跟他冒风险,本就是短暂搭伙过日子,没想着天长地久。
万一惹上一身骚,得罪了人,她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