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殿外忽然传来内侍的声音。
“启禀陛下,荆南国凌王求见。”
“凌王?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吧。”
萧怀恩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吩咐内侍。
很快,凤九川信步走进大殿,仍旧是眉眼温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目光在顾楠身上停留一瞬,然后笑呵呵地躬身施礼。
“听闻陛下今日为平西郡王举办接风宴,本王也来凑个热闹,只是刚到殿外,就看到里面起了动乱。
本王的护卫统领救人心切,未经允许便闯了进来,还望陛下恕罪。”
萧怀恩看了一眼与萧恪打得难分难解的护卫统领,哦了一声。
“原来这是凌王的护卫统领啊。”
心里却悄咪咪地喊了一声:闯得好,闯得妙,闯得呱呱叫啊。
三婶若是有一点损失,他可怎么和三叔交代啊。
另一边,萧怀礼沉着脸冲凤九川道:“这是我大梁的内政,凌王冒然插手,恐怕不妥吧?”
凤九川背着手,嘴角笑意温和。
“平西郡王此言差矣,宣王现在要出手伤害的人不仅是贵国的清河县主,还是本王的儿媳妇。
既然是本王的儿媳妇,那这就不仅仅是大梁内政了,而是两国之间的纷争。”
萧怀礼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向太皇太后。
凤九川呵呵一笑,声音扬高,朝着萧恪的方向喊了一句。
“宣王殿下出手可要谨慎些,那个小丫头死活本王不管,但你若是伤着本王的儿媳妇,大梁可要给我荆南国一个交代。”
正处于疯批状态的萧恪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脚下微顿。
就是这一顿的瞬间,凤九川的护卫统领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叶崇扬趁机上前死死摁住萧恪,扯下腰间的羊毫笔,狠狠朝着他的脸抽了一笔。
“你个疯子,你清醒一点,真杀了小丫头,你后悔都晚了。”
萧恪被他摁在地上,脸贴着地板,紫色的眸子却一动不动地看着顾楠怀里的暖暖。
暖暖趴在顾楠肩膀上小声抽噎着,目光与他对视一瞬,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萧恪睫毛颤了颤,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却没有再挣扎,就保持着被叶崇扬摁着的姿势。
太皇太后刚刚喝完张院判亲自煎好的药,气色比刚才好了一些,脸上依旧是阴云密布。
对凤九川说话十分尖刻,“她算你哪门子的儿媳妇,据哀家所知,萧彦根本不肯认你。
哀家劝凌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别自作多情参与不该参与的事。”
凤九川深邃的凤眼微微一挑,丝毫并不生气。
“萧彦认不认我,他都是本王的种,本王认他就够了,再说清河县主腹中还有孩子。
那可是我荆南国未来的小王爷或者小郡主,如果今天孩子有什么损失,我荆南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一句话令太皇太后的脸抖得如同风中的柳叶一般,无比难看。
牵扯到两国纷争,她就是再想杀了顾楠和暖暖,也不敢当着所有朝臣的面说出再处置顾楠和暖暖的话,否则便是置大梁江山于不顾。
大殿内安静了一瞬,凤九川接着说:“既然此事牵扯到两国,那就不能草率处置,必须处置得让人心服口服才行。”
萧怀恩一直绷着的小脸浮现出一抹笑意。
自从凤九川出现揭穿了三叔的身世,他对这位荆南国的凌王便无比的厌恶。
今儿他第一次觉得凤九川比先前顺眼了两分。
“凌王所言有理,朕也正有此意。”
顾楠将暖暖放在地上,牵着她的手上前,道:“陛下,臣妇和暖暖绝没有做任何下毒害人的事情,愿意自请关在宫中,让我哥哥来调查此事。”
她说着,暗暗朝叶崇扬使了个眼色。
叶崇扬会意,连忙道:“还请陛下准专人立刻调查此事,臣愿意”
“你不行。”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萧怀礼直接打断,“你是清河县主的亲哥哥,你来调查,自然会偏袒他。”
叶崇扬皱眉,“平西郡王认为谁来调查此事呢?还是说平西郡王只信得过自己,打算毛遂自荐?
你信不过我,我同样也信不过你呀。”
萧怀礼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萧怀恩看向大理寺卿,“这件事就交给于爱卿来负责调查吧,限你两日之内将此事调查清楚。”
大理寺卿于大人摸了摸几乎快掉光的胡子,哀叹一声应了下来。
得,他算是明白了,只要沾上清河县主的案子,最后总能落在他头上。
希望查完这两桩案子,他日益稀疏的头发还能保住几根。
凤九川拱手,“陛下小小年纪,处事甚有章法,令人佩服。
既然陛下已经安排妥当,本王就先告退,期待后续的调查结果,只是”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顾楠。
“清河县主住在宫里的安危问题”
萧怀恩小脸一板,“三婶住在宫里的安危问题,朕自会安排,就不劳凌王费心了。”
凤九川笑了笑,“既如此,本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