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教徒凌乱地站在官道旁,眼巴巴地看着对方走远。
杨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王鹏,你有毛病?”
大脑袋嘻嘻笑道:“我这人就是热心肠。”
走出不远,大脑袋又是一个箭步窜上,几名教徒被吓了一跳,大脑袋冷笑道:“干什么的?!”
教徒面对一群身着公服的官差,明显有些慌乱:“我,我是...”
大脑袋截口道:“怎么还不进城?”
教徒道:“我,我...”
大脑袋笑道:“是不是也在等人?”
“是,是。”教徒的反应明显跟不上大脑袋的节奏。
“那你等着吧。”大脑袋背着手扬长而去。
教徒抹了把脸上的冷汗:“什么鬼头?”
杨达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着意地打量了一眼大脑袋,拉过思远低语了几句,思远加快脚步走向领头的老武。
大脑袋视若不见,背着手向前走去,路上再不发一言。反倒是杨达的疑虑肉眼可见的加重,队伍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老武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从官道上的行人脸上划过。
眼见快到城门口了,大脑袋故技重施走向路旁的五名男子。
他前两次发神经,早被沿途之上的大乘教教徒看在眼中,只是离得远了听不到大脑袋在说什么,此时见他向自己走过来,不由提高了警惕,大脑袋背着手扬了扬下巴:“哥几个大太阳底下站了半天,热不热?”
教徒勉强笑了笑,眼睛溜向他身后的一干捕快,此时队伍停了下来,老武和杨达抱着肩膀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向两人,他强自镇定道:“我们在等人。”
大脑袋点点头:“哦,听方才的哥们说了,你们等的可是太平粮店的周掌柜?”
教徒一怔,心道:我们弟兄脑子就是活泛。向大脑袋一笑:“正是,咱们等的正是周掌柜。”
听到此处,大脑袋哈地一笑,将身后的捕快让了开来,再看老武和杨达同时变了脸色,老武当机立断:“拿了问话!”
身后的捕快早得吩咐,掏出铁尺一拥而上,五名教徒吓得“妈呀”一声叫了出来,情急之下从腰间、靴筒取出兵刃抵挡,这一来杨达更加确信无疑,这一行人绝非等闲路人,喝道:“放下武器,快快投降!”
那边厢已叮叮当当打了起来,躲得慢些都可能有性命之忧,那还肯乖乖投降,一俟招架不住,立即掉头就跑。
老武手一扬,指向沿途之上目睹乱局不知所措的教徒:“都是一伙儿的!”
捕快如狼似虎,官道上尘土飞扬,教徒哪还有不跑的道理。两侧便是田野荒山,教徒狼奔豕突,捕快穷追不舍,城门外一片热闹景象。
谷雨不可思议地看着山下,夏姜凑过来:“谷捕头好计策。”
谷雨挠挠头,计策执行得非常顺利,只是完美得过了头,他故作深沉道:“也就一般吧。”
“装相。”夏姜白了他一眼,但那份得意却是掩饰不住的。
旭日光辉透过树林的缝隙抛洒在她的脸上,娇俏嫣然惹人欢喜,他忽地抓住夏姜的手,夏姜怔了怔,谷雨眼中的情绪让她心慌意外,透过掌心传来的体温更显炽热。
她匆忙站起身,借势甩脱谷雨的手:“咱们也该准备下山了。”
城门口的战局已定,大乘教四散逃窜,被捕快缉拿的共有四人,面对老武的盘问自然矢口否认,问的紧了便将嘴巴闭起,扮起锯嘴葫芦。老武没辙,只得命令收队,一行人急急进了城。
不久之后谷雨领着人出现在城门口,他与夏姜、小瓶既无分文又无路引,此时彭宇的身份便发挥了作用。城门口见是栖霞县的官差并没有多加盘问便挥手放行。
几人沿着北安门外大街走了一段,眼见人烟稀少,夏姜这才问道:“你还是要去应天府衙吗?”
谷雨点了点头:“靠我一人之力很难对抗大乘教。”
夏姜担忧地道:“但是应天府中究竟有多少是白如冬的人,稍有不慎便是羊入虎口,进得去出不来。”她看着谷雨坚决的表情:“是不是我如何劝,你也不会改变心意的?”
谷雨垂下眼睑:“对不起。”
夏姜道:“那我与你一起去。”
“不行!”谷雨断然拒绝。
不等夏姜说什么,不远处忽地传来一声响亮的钟声,晨钟暮鼓振聋发聩,令每个人精神不觉一振,但见前方庙宇森严,墙垣古朴,砖石斑驳,似是一座古刹。
夏姜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注视着寺中余烟袅袅直达天际:“谷雨,我这心里躁动不宁,你陪我上柱香吧。”
谷雨一怔,默默地点了点头,夏姜牵起小瓶的手当先走去,谷雨看向彭宇,彭宇不情愿地道:“姓谷的,我都把你送到了城里,还要我怎么样?”
谷雨拍了拍腰间的兵刃:“少啰嗦。”
彭宇气道:“说话不算话,小心天打雷劈。”
谷雨道:“你当差时间不长吧?”
“刚满一个月,怎么了?”彭宇梗着脖子,敌意很重。
谷雨道:“那你可有过骄傲的时候?”
彭宇愣住了,谷雨边观察着路上的行人边补充道:“作